瀾起伏仿佛就是生活原本的樣子,我們所在的生活當中,往往會是這波未平,那波又起,這次,梁思宇又把謝梓榆推在了風口浪尖之上了,只不過,這次的范圍是縮小了的,不是像之前的那樣的在整個學校的范圍之內,而是把這個范圍縮小到了我們一個班級之內。
梁思宇像謝梓榆表白了,不像是之前夏恒那樣雖然看著很張揚,實際上是含蓄的做法,而是直接對著謝梓榆和全班同學的面,對著謝梓榆說他喜歡她。
結果我早就是知道的,可是他并沒有在做這件事情之前告訴我,如果告訴了我,我一定會去阻止他,不是因為我也喜歡謝梓榆,而是為了防止他這樣沖動過后,痛定思痛,才后悔。在面對著梁思宇的表白的時候,謝梓榆的態度是冷淡的,雖然她原本就有一點不茍言笑的感覺,但是在那一天,我看著,是比平常更加冷漠的表情,所以,在面對著梁思宇的不斷地表白地時候,她終于還是化身成了那個惡毒的形象,那些狠毒的話,從她的口中飄出來,一字一句,就像是利刃,不偏不倚,正好刺中梁思宇的心臟。
這期間,我見證了梁思宇的真誠和堅持,也知道他絕對不是像夏恒那樣,就只是說說而已,夏恒的期限,之不過是他感覺到新奇的那段時間,而梁思宇的期限,卻是一直,一直,是他第一次對謝梓榆表明自己的喜歡的時候,用的那個詞語,一直,不就是永遠,不就是一生一世嗎?這一點,我很佩服他,他是真的做到了,即使一直被不斷地拒絕,也即使距離把他們相隔在很遠地地方,也甚至不管是最后地生死兩別,這一直兩個字,他卻是完完全全地做到了,沒有任何的懸念,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不確定,也沒有一丁一點的改變。
這其中莫大的轉折,莫過于謝梓榆自己也有了喜歡的人,而這個人,就是我。
說實話,在那個時候,我怎么也不會想到,她會是喜歡我的,原本和她關系更好的,就是梁思宇,況且連她自己也都會覺得,我和她這樣好的關系,也僅僅是得益于我和梁思宇是很好的朋友,就是因了他的這層關系,我們才會成為朋友,即使事實上,就算沒有梁思宇,我們最后的結局,也是不會改變的,因為我喜歡她,因為我知道,我們最終會一起共度余生。
不管怎么樣,她還是把這件事情宣告天下,也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向老張提出想和我坐同桌的事情,她是好學生,好學生的要求都值得被實現,所以,她成功的成為了我的同桌,我的內心是狂喜的,雖然在那個時候我深深的懷疑她來到我身邊,選了我做喜歡的人的那個原因,就是為了是梁思宇完全的死心,但是我還是欣喜若狂,沒有什么其他的顧慮,一心一意,想的都是我們每天可以一轉眼就能看見的日子,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可是我知道,現實不允許我這樣沈淪在現在肉眼可見的溫柔和甜蜜裏面,我知道,終有一天她會真正的喜歡我,那個時候,我們就算是兩情相悅了,但是那個時候,我們又該是怎樣的面對這一切呢?難道在這樣的年紀裏面去談戀愛嗎?
在和夏恒談話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是不會允許自己或者其他任何人去破壞這樣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她,在她上大學之前,我都不會去打擾她,我知道她一路前去的夢想和目標,我希望,她自始至終,都能和現在一樣的干凈,一樣的清澈明朗,雖然不經常笑,但是笑得時候,是實實在在的快樂,如果在這樣的年紀裏面摻雜了別的東西,那么她還能夠心無旁騖地學習嗎,還能去繼續完成她的夢想嗎?我不敢保證。
梁思宇受傷之后回來聽見的第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便是我和謝梓榆成為同桌的這件事情,還記得他走的時候那樣的叮囑我,叮囑我千萬別和謝梓榆發生點什么,雖然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想揍他,但是我卻很認同他說的這話,不僅是這樣,不是我不可以和她發生點什么事情,而是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別和她發生點什么。
即使梁思宇現在暴跳如雷,即使他現在這樣聲嘶力竭的抗拒這個結果的發生,但是現實已經是這樣了,甚至于他還想去向老張抗議這件事情,但是最終還是改變不了這個最終的結局,因為啊,老師總是喜歡聽好學生講話,也總覺得好學生的話總是有道理的,他們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更好的學習,而差生就沒有這樣好的待遇了,就好像梁思宇在對著老張先是義正言辭的痛陳謝梓榆和李一年坐同桌的不利之處,而后又是半哀求半乞憐的和老張打感情牌,還是最后的耍賴皮,最終還是沒有改變老張的這個最終決定,反而更加堅定了謝梓榆的要求是很合理的。
興許是梁思宇覺得自己是折騰不過現實了,興許覺得現在這樣,謝梓榆就坐在他身后一排的位置上,兩人之間不過一米的距離值得開心,還是覺得不管是什么樣的情況,也不管是什么樣的處境,都不能夠阻擋他追求自己喜歡的女生,所以也算是坦然接受了這個結局,下課之后總是喜歡有事沒事的轉過來和我搭話,更重要的是和謝梓榆搭話。
不管怎樣,我始終覺得,初中最快樂的時候,就是她搬來和我最同桌的那段時間,那段時間裏面,真的很開心,我還是喜歡看窗外,不僅是為了遠處的景色,更加是為了窗戶中央那張總是很認真的臉,與之前不同,這張臉更加清晰地展露在中央地位置,是幸福的。
我們一起,是可以干很多事情的,雖然表面上我總是不愿意去搭理她,既不聽她講話,也不想和她說話,我們兩個人,就保持著這樣沈默寡言的狀態,但是我們可以一起看窗外的晴天,有藍色的蒼穹和潔白的云朵,我們可以一起欣賞陰天,聽窗外雨打芭蕉的聲音,和潤物細無聲的細膩和美好,可是一起趴在課桌上睡覺,雖然在課間她因為學習太累而在課桌上小憩的時候,我總是舍不得在那段時間裏面沈睡過去,因為不想錯過這樣可以慢慢的,清晰的看著她的樣子,我可以看見和平常不一樣的她,就比如她在睡覺的時候,會把嘴嘟起來,扁扁平平的外形,像極了可愛的小黃鴨······很多很多的事情,變成了只有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或者說是我自己一個人的小秘密。
我多想在她睡著的時候,把擋在她臉上的那些細碎的頭發替她撥弄好,多想在她因為睡著而冷的發抖的時候,輕輕的抱一下她,或者替她披上一件我的外套······可是我不能,我必須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能讓她發現自己喜歡她的這件事情,她雖然在學習上面無比聰明,什么都會,但是在生活當中的其他事情上面,她總是笨笨的,完全是沒有我聰明的,只要我隱藏的好一點,她那么笨的,怎么可能會發現呢?不是嗎?
所以,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是在陽光很大的時候,拿一本書,完整的撐開,鋪在窗戶上,裝作在認真看書的樣子,其實只不過是為了她不被太陽曬到;只能在下雨的時候,明明看見她沒有帶傘,卻不能直接把自己的傘送給她,而是只能把傘默默的裝在書包裏面,跟在她身后很遠的距離,在剛好能夠看見她的距離,陪著她一起淋雨,看著她回家;只能在她生理期肚子痛的時候,替她在她去衛生間的時候,在杯子裏面加好熱水,然后等她問起的時候,只是淡淡的回覆一句,“張凝璐過來幫你弄的。”而這個原因,似乎從來不會被懷疑······這些,就是我所能做的所有的事情。
還有,更重要的,是我會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讓她發現自己喜歡她,一定要克制住,克制住自己,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克制住自己喜歡她的這份感情。
關于李一年(5)
【“無論將來會發生什么悲哀的后果,都抵不過我在看見她的這一分鐘的快樂。不管侵蝕愛情的死亡怎樣伸展它的魔手,只要你用神圣的語言,把我們的靈魂結為一體,讓我能夠稱她一聲我的人,我也就不再有什么遺恨了。”——莎士比亞《羅密歐與朱麗葉》】
我們總是希望著現世安穩,期盼著歲月靜好,想著往后的余生,都只愿意做時光裏面最緩慢行駛的那輛列車,身旁是心之所愛,往前是慢慢路程,回首是點滴過往。
可是我們卻不得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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