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怎么突然有這個想法？布魯斯。”托馬斯放下手中的《哥譚日報》，認真看向兒子。

9歲的小男孩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然后繼續對著爸爸編瞎話：“咳，是這樣的爸爸，我昨晚做了一個很有趣的夢——關于我和一個叫霍普的小男孩，經歷了一場偉大的冒險，我們穿過崇山峻嶺，打敗邪惡巨龍，最后取得寶藏。所以我想如果把它拍成電影，說不定會很有趣。當然，也有些其他原因……我想用自己的零用錢做點事，就像爸爸正在做的一樣。不是用錢來買東西，我想讓它增值——至少也可以用來驗證一下我從書本上看來的那些商業理論。我很好奇它們是不是有效，比如羅納德·斯科說過的交易成本……嗯，我的意思是說……”

小布魯斯越說越結巴，最后他只能有些尷尬地停下，他感覺他親愛的父親托馬斯銳利的眼神似乎已經看穿他了。

其實他想要拍電影的目的很簡單，這只不過是他和蝙蝠俠一起制定的‘拯救霍普大作戰plan a’。當然，這個名字是他起的，蝙蝠俠只是‘……’了10秒鐘也就同意了。

拍電影的計劃是蝙蝠俠從謎語人和企鵝人那裏得到的靈感。企鵝人邪惡的洗腦儀式讓蝙蝠俠想起康斯坦丁曾經在說過的話——正是因為奧斯瓦爾德·科波特對霍普的‘信仰’，才讓小朋友有機會繼續存在。

那么能否合理推測，如果有越來越多的人‘信仰’霍普，小朋友是不是就有機會換個身份活下來？畢竟現在康斯坦丁也不確定霍普在另一個世界能存在多久。萬一企鵝人這點‘信仰’不夠用呢？

神秘側的事情，總需要再謹慎一些。

蝙蝠俠控制不住地想制定更多計劃來保證霍普能夠繼續活下去。

當然，蝙蝠俠可做不出像企鵝人和謎語人那樣拿著一串十字架傳教的事情，因為那看上去簡直像是傳銷。

蝙蝠俠想起他曾經從康斯坦丁家族保存的某個文獻中發現過一段語焉不詳的記載。

睡魔墨菲斯其實曾經作過類似的事。

據說睡魔墨菲斯曾有段時間跟隨死亡游歷在人間，那段時間他見過許多大名鼎鼎的人類，比如大文豪莎士比亞。只不過那時的莎士比亞還是一個在小酒館中失意買醉的、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

他答應當時年輕的莎士比亞讓他的作品永世流傳，條件是莎士比亞需要按照睡魔的要求創作一部戲劇，這部戲劇就是經典的《仲夏夜之夢》。*

一場夏夜的美夢，仙王與仙后圍觀且參與了凡人的愛情故事，像夏夜的晚風一樣變幻莫測又充滿神秘感。

盡管故事是假的，但裏面的仙王仙后和精靈卻都是真的。墨菲斯邀請年輕的莎士比亞入夢，并帶他圍觀了一場由仙王和仙后親自出演的戲劇。

據說這部戲劇是睡魔墨菲斯獻給仙王奧布朗和仙后蒂泰妮霞的禮物，這個禮物讓他們在人類的記憶中得以延續，只要人類還記得他們，他們就會一直存在。

蝙蝠俠認為如果有人可以記得霍普，那么霍普也許也可以和奧布朗以及蒂泰妮霞一樣，以另一種形態存在，甚至有一天可以回到這個宇宙。

于是蝙蝠俠聯系了扎塔娜，這個說法同樣得到扎塔娜的認同。在魔法師們之間流傳著同樣的傳說，神明是因為人類的相信而得以存在，只要有人記得他們，他們就還‘活著’。

幸運的是，現代社會總算不需要煞費苦心用幾年時間寫一出戲劇才能讓神的名諱永遠流傳了。資本家韋恩手底下的幾家娛樂公司瞬間開始行動。

蝙蝠俠先是成立了好幾家慈善基金會，每一個基金會都以霍普的名字命名，這些基金會將籌措資金用于災后援建以及超英們的戰損賠償。緊接著，他”又迅速成立玩具公司和影視工作室，打算以霍普小朋友的形象制作一系列漫畫、動漫和影視作品。

小布魯斯這邊同步行動，也打算以同樣的方式替霍普小朋友‘擴大知名度’。

說不定他們可以讓霍普的名字出現在每一個平行宇宙。

有沒有效果也許暫時看不出來，但霍普小朋友大概會很高興他以后能在迪x尼樂園裏見到自己的巨大雕塑和主題館。

財大氣粗的蝙蝠俠甚至在他的哥譚建了一個‘霍普游樂園’，裏面每一個娛樂設施上都有他精心設計的霍普小朋友的卡通形象。

金發紅眼睛的小可愛瞬間變成全哥譚小朋友最喜愛的存在之一，在5歲以下的孩子們中，霍普小朋友的人氣直逼超級英雄們。

不過，身為韋恩企業老總的布魯斯有資格自己說了算，年僅九歲的小布魯斯想要拍一部電影還得經過托馬斯爸爸的同意。這會兒，小布魯斯正試圖說服他爸爸，找人寫一部以金發紅眼睛的霍普小朋友為主角的劇本，并拍成電影。

托馬斯直直看向小布魯斯，銳利的眼光把小布魯斯接下來的理由都看沒了。

沒辦法，托馬斯實在太了解他兒子，布魯斯真正想要什么的時候，從來不會說這么多亂七八糟的理由。他找了這么理由，其實恰恰說明最主要的原因壓根就不是這些。

所以究竟是為什么呢？就連一向放任兒子自由發展興趣愛好的托馬斯都開始好奇起來。明明他兒子只喜歡佐羅和灰幽靈，并且比起目前來說還略顯浮夸和淺薄的電影，布魯斯更喜歡有深度的文學作品。

“可以嗎？爸爸。”小布魯斯用最真誠的眼神看著托馬斯，“我真的想要排一部電影，這個夢很有趣，我很喜歡它。而且我自己的零花錢已經夠用了，完全不需要額外增加投資，只不過我需要合適的工作室，以及監護人的簽名。”

畢竟小布魯斯今年才九歲，遠不到可以和律師以及員工簽合同的年紀。反正托馬斯名下也有娛樂公司，布魯斯現在只想站在爸爸的肩膀上努力。

托馬斯沈思了幾秒鐘，問了個問題：“所以主角的名字叫霍普？這個名字有什么特殊意義嗎？布魯斯。”

“……只是我夢到的，”布魯斯對著爸爸撒嬌，“沒有什么特殊寓意。”

他總不能告訴托馬斯，平行宇宙的他自己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然后告訴他在未來會有一個叫霍普的孩子拯救了整個宇宙，于是他們現在計劃拯救霍普吧？

“好吧，布魯斯。我答應了，勇者斗惡龍的故事，雖然有些俗套，但卻是永恒的經典。拍得好的話確實能大賺一筆。我會找一個靠譜的公司，按照你的想法進行改編。”托馬斯又看了一眼笑容十分不自然的布魯斯，發現他兒子的確是真心實意想要拍電影。于是韋恩老爺拿起剛剛放在桌子上的報紙繼續翻看，態度自然得像是布魯斯只不過找他要了一個新文具：“你介意我也參與投資嗎？我會給你請最專業的工作團隊，你有喜歡的演員嗎？也可以提前放些風聲。既然要做，那就做好。”

“當然不介意！”布魯斯長舒一口氣，然后開心地說道，“不過扮演霍普的演員，我要親自挑選！我知道霍普的樣子……我是說，夢裏的樣子。”

托馬斯點點頭，同意了兒子的小要求，然后一本正經地和兒子約好接下來的工作計劃。

于是原本只是想哄哄兒子的韋恩老爺驚奇地發現，他年僅9歲的兒子已經可以獨立做出相當成熟的商業計劃了。

我兒子是個天才！托馬斯自豪地想著。

然后他迅速將自己的退休計劃提上日程。

也許現在就該讓兒子進入韋恩企業提前熟悉總裁的工作，托馬斯看著布魯斯露出一個讚許的微笑。

等基本的計劃被父親確認后，布魯斯總算松了口氣。現在拍電影的計劃已經定下來了，再下一步就是玩具公司、游樂園，以及各式各樣能夠用上霍普這個ip的作品。

布魯斯小少爺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