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宋晴回到家裏不滿十分鐘，沈顏的電話就過來了。
“晴晴，你忘記把我的回禮帶去了。”
宋晴：？？？
“難道你不打算親自送？”
“為什么他是轉(zhuǎn)二手的我卻要親手送，多掉份子。”沈顏的語氣冷淡。
宋晴：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于是在寒冬臘月的晚上，宋跑腿在城西和市區(qū)兩地來回穿梭，感受凜凜寒風的撫慰。
沈顏把手袋遞給她，目光沈重地說了一句，“拿好了。”
宋晴有些不明所以，不就是送個禮物嗎，用得著把自己搞得這么壯烈？
沈顏看著她傻楞楞的樣子，也不愿意解釋自己為了這塊表要把新鏡頭擱置多久，又要少買多少支口紅。
她一把關上門，撲進了沙發(fā)裏抱著靠枕磨蹭。
什么掉份子……
也只有宋晴會相信了，她當年追許懷初的時候什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情沒做過，投懷送抱的戲碼都唱膩了，還在意多這一樁一件。
主要問題是——年紀越大，臉皮越薄。
沈顏還是害羞啊。
宋晴作為一個稱職的細作，當即打了齊燦的電話，通知他過來領回禮。
當然，不排除是在荒山野嶺打不到車求救的可能性，沈小祖宗一向是不管她的來去死活的。
自從她發(fā)現(xiàn)齊燦真的是從來沒個正經(jīng)樣之后對“齊總監(jiān)”這個頭銜的敬重一去不覆返，使喚起來是一點都不客氣。
不過許懷初和沈顏這談個戀愛還真搞得是特務接頭似的，雙方都有一個聯(lián)絡人互相通信，上下線之間絕不見面。
宋晴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心理年齡可能略成熟，已經(jīng)不能欣賞年輕人之間這種保持神秘感的小情趣了。
宋晴是在小區(qū)門衛(wèi)處借了個位置避寒的，齊燦到達的速度出人意料的快，黑色邁巴赫的雙閃燈耀得晃人眼，她和門衛(wèi)叔叔道了聲謝竄上了車。
一邊關著門一邊開始日常diss，“齊總監(jiān)，你不會一直在附近潛伏吧，這才十分鐘不到唉。”
“我在這裏有一套房子。”
清淡涼薄的聲音，和齊燦略帶華麗的腔調(diào)不同。宋晴頓覺頭皮發(fā)麻，想起了沈顏老師陌生場合管住嘴的訓誡。
“許指揮，我沒註意是你。”她尷尬地打著哈哈。
“不用這么生疏，叫我許懷初就好。”
嚶嚶嚶，我不敢。
宋晴現(xiàn)在腦補得厲害，她現(xiàn)在可是讓身價百億的許家繼承人在給她當司機啊，真他媽覺得自己牛叉壞了。
膨脹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把懷裏的手袋悄摸摸放到了前座。
“這是顏顏叫我轉(zhuǎn)交的禮物。”
“辛苦了，她有附贈什么話嗎？”似乎是為了緩解宋晴的緊張情緒，他有意壓低了聲線，顯得柔和又溫暖。
宋晴被男神的聲音弄得五迷三道，腦子都轉(zhuǎn)不過彎了，脫出而出，“沒有。”
“嗯。”他隨意應了一聲。
猛一激靈的宋晴聽到耳邊傳來嗡嗡聲，就是被人教訓了一頓眼冒金星耳鳴的那種。
許懷初專心開車自然是註意不到宋晴的異樣的，“她一個人住在這裏嗎？”
宋晴吸了吸鼻子，“算是吧，本來房東老太太也住在這兒的，上個月被兒子接到國外去了。”
許懷初擰眉，“這裏交通不太方便，女孩子來回很危險。”
“對啊，我和她說了好幾遍了，她就是死賴著不走，說是這兒的房租最便宜。一個買個鏡頭大幾萬出手的人居然告訴我不舍得那幾百塊的房租。”
許懷初看了一眼身側(cè)的奢侈品手袋，下意識騰出手去摸收納裏的煙盒。
空空落落的四壁冰涼，這才想起來已經(jīng)被齊燦沒收了個干凈。
車內(nèi)的暖氣悶得他難受，整顆心沈甸甸的，好像壓了塊秤砣，快要抑制不住沖到她家去把她壓在墻上強吻一通的欲望。
車窗開了一條縫，沒有征詢宋晴的意見，他少做這么不紳士的事情。
冷風順著縫隙到處肆虐，吹得她的長發(fā)撲在臉上生疼。
宋晴忍不住瞇眼，沒出聲。
“抱歉。”聲音極輕極淺，卻又明明白白地告訴別人，他在壓抑著某種噴薄欲出的情感，“她住哪一棟？”
“4單元302。”
宋晴看著前面熟悉的紅綠燈，急不可待地背上包準備離開，她已經(jīng)受不了車內(nèi)壓抑的氣氛了，隨時隨地都要爆破的感覺。
兩個矯情鬼之間的斗爭為什么要殃及無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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