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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③（1 / 2）

山神3

九川瞪大了眼睛望著她，似乎對于她的言論很震驚。

云川手執團扇半掩面，瞇著眼睛意味深長的審視著一臉認真的聞知意，仿佛想從她臉上找出半分玩笑之意。

半晌之后，九川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緊抿了一下唇，掰過聞知意的肩膀面對他，鄭重其事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嗯。”

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覆又睜開：“聽著小花，妖怪修覆師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這跟電視裏的那些知心大姐不一樣，不是聽妖怪們說說心裏話那么簡單的，稍有不慎就可能危及性命。”

“我知道啊。”

“那你還一意孤行？”

“可是……”聞知意歪歪腦袋，齜牙笑開，“我也跟你們之間有羈絆啊。”

九川一楞：“什么？”

“你看，能看見妖怪的人雖然不多，可全國十幾億人，真的數起來，也絕對不會少，有的人父母能看見妖怪，子女卻不能，可我卻可以，這就是緣分吶。”聞知意掰著手指數給他聽，“你說你說我小時候撿回來的，茶茶他們也是我撿回來的，可是我卻一點都不記得。”

“你那時候還小，不記得很正常。”

“可是，明明是彼此雙方的回憶，卻只有你一個人記得，這種感覺，很寂寞吧！”

九川握著她肩膀的雙手不自覺用力，瞪大了眼睛說不出話來。

“我也想記得啊！”聞知意感嘆道。

聽說九川出生時人類對妖怪還處于和平時期，哪怕依舊不多見，在人類卻多有流傳，可是慢慢的，妖怪似乎依舊逐漸淡出人類世界，后來甚至到了被排斥的地步，所以九川才會變成惡妖吧，然后與她相遇。

對人抵觸的妖怪，究竟發什么，才會自愿跟著她回家？這中間應該是有很多美好回憶的吧。

聞知意望著九川琥珀色的眼睛，那雙眼裏，似乎有流光閃動，帶著些微的震驚與不可思議。

這是種什么樣的感覺？

雖然聽他說過他也有伙伴，但似乎不曾提及是誰，就連往事也不曾說過。

一個人孤寂的活在這個世間，所有的記憶只能讓他一個人獨守，這種感覺就像是……睡了一覺起來，所有熟悉的人都不知去向，那種惶恐，他是如何習慣的？

“小花……”

“沒關系的九川。”聞知意抿嘴笑，“你不是說，妖怪都有感恩之心嗎？雖然我不記得，但是聽爺爺說，一直以來都是被你們照顧著長大，我也想為你們做一點事啊。”

哪怕一點點就好。

人也懂得感恩吶，對一個人的感恩，進而對他的同類也會學著去感恩。

她也想讓那些游離在記憶深處的人能去見見他們想見的人。

“所以，九川，山神那裏我還是要去的。”聞知意拍拍他的胳膊，“你要知道，人死不過頭點地……我去，你打我干什么？”聞知意捂著被他錘疼的頭頂，淚眼汪汪道，“我天靈蓋都要被你錘凹下去了……”

“讓你多看書多看書你不看，文盲就不要隨便亂用俗語。”都讓人感動不到半天氣氛就沒了，九川雙手使勁擰著她臉頰上的肉，咬著后槽牙，陰著臉惡狠狠威脅到，“到時候我會跟在你后面，你要是敢隨便亂跑，以后你就自己做飯吃，餓死你活該，聽到沒有？”

“聽……聽到了。”聞知意縮縮脖子，乖巧的點頭。

九川點頭，滿意的收回手：“嗯，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