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想讓她記住、畏懼這份疼痛。
男人的腦袋埋在瑠歌的頸窩,動作略有些粗暴地吸食著瑠歌血液。
瑠歌輕緩地拍著沈雁月的背,好讓他背部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晚風悄然拂過,室內靜悄悄的,只余下隱忍的啜飲聲。
不知過了多久,瑠歌的意識開始變得渙散。
朦朧的夜色中,雪光乍然劃過,一滴滴冰涼的血液落入至瑠歌的口中,她嚶嚀了一聲,很快開始舔舐起唇邊的液體。
那些玄金色的血液猶如翻到過來的沙漏,源源不斷地落入她的口中,像是無情的倒計時,又像是黑暗中流逝過的紛雜情緒。
識海中的源血逐漸鼓脹,在一片玄而又玄的境界中,瑠歌的意識恢覆清晰。
“沈雁月,你的血好冰。”她閉眸笑著說道。
“是嗎。”沈雁月收回了手腕。
“是啊。可惜我很喜歡,喜歡得不得了。你還記得在索弗朗城堡的時候,我最后想問你一個問題嗎?那時候我就想問你,能不能成為我的吸血伴侶。可惜我沒有想到,你對我的血液那么抵觸,簡直像是我摁著你的頭逼你喝下去一樣。”
“你要真有這個本事,說明你已經強大到對上氏族親王也不會落于下風了,我會為之感到喜悅。”
“哈哈,”瑠歌肆意地笑出聲,“你關註的只有這點么?其實我很自私,那時候我想到兩百年內,你吸食別人的血液存活。一旦想到這一點,我就會感到非常的嫉妒,甚至不能想象你當著我的面食用別人的血液。真不是好事,不是嗎?”
因為身體摩擦,襯衫不免變得凌亂。原本長度就剪裁到一半的短款襯衫此時此刻在摩擦中被撩到了上方,隱隱露出了少女胸前起伏的一角。
沈雁月呼吸沈重了不少,他瞥開眼眸,想要借此平覆心情。然而,映入眼簾的景象卻輪回地在他腦海中循環播放,那抹柔軟的弧度觸目驚心到讓他倏然起身。
瑠歌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動靜,立刻伸手從后方抱住他的腰。
“哥哥,我們一起睡不好嗎。”她懶洋洋道,“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回答,我們就保持這樣,不好么?”
直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部清零為止。
“不好啊。”沈雁月聲線啞然,比往常誘惑卻疏離的聲音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不要撩撥我。”
那樣……仿佛極力壓抑著欲望的聲音,令瑠歌一瞬間臉紅耳熱,竟然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手。
男人忽然轉過身來。
他彎腰,撩開了瑠歌一縷散落的發絲。
“我很喜歡你的血,”他灰綠色的眼眸認真地註視著少女道,“瑠歌,你的血……給我的感覺像是北極罌粟,明明不是該上癮的植物,卻會令人沈淪于它破冰而出掙扎著綻放的那抹美麗。”
“你對我很重要,并且不可替代。”他蹙著眉措辭道,“很多事,知道太快不是好事。我會慢慢讓你了解,不要著急,好嗎。”
瑠歌怔怔地點頭。
明明和先前沒什么區別的四目相對,她卻不知怎的開始坐立不安,四肢開始無處安放了。
他那樣認真的跟她解釋,眼神是一如既往對她的溫柔和包容。
“對不起。”她喃喃道。
“永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是我處理的不好。”
他在她的額上輕輕落下一吻,“好好睡,晚安。”
……
日不落帝國最大的費力克斯托港口距離倫敦僅有40分鐘的距離。龐大的黑色游輪靜靜地停靠在港岸邊,如同靜靜蟄伏的巨獸,不少身著禮服的名流貴族相攜著邁上了階梯。
登船的天氣一反常態得好,天空沒有被任何厚重的云層包裹,藍天白云彩色分明得干凈,廣袤的水面輕輕蕩漾著波紋。
港口邊的風很大,吹動了瑠歌的白色裙擺。他們這一行人,瑠歌穿得優雅精致,沈雁月一身黑,雖然氣質依舊放蕩不羈,不過胸膛上的紐扣倒是扣緊了。
至于艾肯與杰曼,兩人穿得跟個花花公子似的,兩身對稱的花色西裝,浮夸浪蕩。反倒是尼基塔和真帆,莫名其妙選擇了流浪風的穿搭。
好像他們不是來參加聚會,而是來鬧事的。
嗒、嗒、嗒。瑠歌踩著纖細的高跟鞋邁上金屬階梯,遞出了船票。她掃了一眼,整個船體并沒有明顯的摩根家族的標志,只有在扶手的拐角處,那些微小的細節地方,才用鍍金烙上一個黃金酒瓶。
這是這個家族聚斂了巨額財富的秘密之一。
等候在船艙口的侍者皆是血脈純度不低的血族,可見這個家族的手筆之大。身著侍者服的血族彬彬有禮地收下了船票,引著六人進入了船艙。
不緊不慢地踱步進艙內,侍者遞出了六張手冊,不卑不亢道,“這是船上的基本規則條例,如果違反,后果請您自行考量。”
約束血族的條例?
瑠歌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完全進入船艙后,清新的空氣很快消失,變成室內特有的味道。瑠歌持著手冊,翻開第一頁,古老的花體字映入眼簾。
“禁止在船艙內瞬移,船內設置了煉金法陣。”
現代血族的知識庫內幾乎見不到煉金法陣,這種古老的東西近乎失傳。摩根氏族不愧是大氏族,在古籍收藏并廣泛應用方面的確是散戶無法比肩的。
這倒是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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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雁哥對瑠歌之前的感覺有點像是養女兒→_→想要什么都寵著給著。然后在這一天,雁哥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感謝忘羨的營養液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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