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沁面色倉皇, 聲音顫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起來十分脆弱。姬景憐猶豫了片刻, 嘆氣道:“你等一下。”
她說完轉(zhuǎn)身出了門,再回來時已經(jīng)換了一套寬松的家居服。
“這樣可以嗎?”
她上床后輕輕摟住了簡沁,動作十分小心,似乎是怕把簡沁碰碎。
女孩間互相安慰療傷很多都是通過肢體接觸的,親密的接觸與溫暖的懷抱能給人極大的安全感。對于簡沁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她當(dāng)初是那么自然地安慰了姬景憐。
只可惜姬景憐并沒有與閨蜜相處的經(jīng)驗, 雖然對她極盡溫柔, 但并未給予她更進(jìn)一步的安撫。
如果換成別人, 簡沁大概也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為如果是與她關(guān)系很好的朋友——譬如李歡歡,一定早就抱抱她了, 而如果沒有這樣做,那一定是關(guān)系還不夠親密。
但姬景憐不一樣, 簡沁沒有比此刻更希望獲得對方的擁抱與支持的時候。因為姬景憐的懷抱是那么可靠有力, 仿佛能阻擋所有風(fēng)雨, 又是那么溫暖柔軟, 仿佛能撫慰一切傷痛。
簡沁知道,只要自己提出來, 對方就會滿足她, 因為姬景憐就是這樣一個人。她有滿腔的溫柔, 卻不知道該如何表達(dá)。
“erica,謝謝你。”
簡沁自己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窩進(jìn)了姬景憐的懷中, 姬景憐身體一僵,手臂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裏放,簡沁似是察覺到她的局促,拉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這樣就好了。”
姬景憐低低地“嗯”了一聲,身體卻顯然沒有放松下來。簡沁含淚的雙眼又大又明亮,近在咫尺地望著姬景憐。
“對不起,你沒有這樣安慰過人,對不對?”
“嗯……”
“沒關(guān)系的,我只是想借你肩膀靠一靠,你放松一點就好。”
姬景憐的神情有些不自在,聲音很倔強:“我沒有緊張……你睡吧,我在這裏陪你。”
被需要安慰的人安慰,這本身就很奇怪。
簡沁輕輕摸了摸姬景憐僵硬的肩膀,憔悴的臉上努力露出一絲笑容:“我會好好休息的,因為現(xiàn)在最難過的人不是我而是學(xué)姐。erica,我知道學(xué)姐現(xiàn)在一定不想看到我,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請你幫幫她……對不起……可我真的只能請求你……”
她說著又出現(xiàn)了一絲哭腔,淚水無聲無息地從眼角滑落,神情是那么無助。
“我知道,沒關(guān)系,我會處理的。”姬景憐心口揪疼,順勢捧住簡沁的臉,用拇指幫她擦去眼角的淚水,“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你不該自責(zé)。”
如果說努力想要幫助別人也是一種錯誤,那她又算什么呢?
只是善良的人註定要比卑鄙無恥的人更容易受傷也更容易自責(zé),明明這件事無論是簡沁和鄭萱萱都沒有任何過錯,最后的痛苦卻都落到了這兩個無辜的女孩身上。
“erica……”
平日裏冷漠理智的人一旦溫柔起來,即便是那么簡單的安慰話語也能觸動人最柔軟的心底。
簡沁眼中落著淚,臉上去努力露出笑容。
“我知道把一切都加到你身上是不對的,只是我太弱小、太無能了……”
“好了,不要說這些。”
姬景憐并不覺得這有哪裏不對,因為從小到大她都是這樣過來的。她為家裏解決問題,換來婚姻的自由,從來沒有人告訴她,負(fù)擔(dān)起這些責(zé)任有什么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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