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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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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別西卜其實并沒有什么不好。

他的同伴對他都極好，一向愛護(hù)他，無論別西卜的所作所為多么荒謬，他們也幾乎從不指責(zé)什么。他坐擁大半個地獄的財富以及幾乎頂峰的權(quán)力，沒有人敢輕看。別西卜已經(jīng)是個惡魔了，三界中也唯有地獄能接受他。

他不必偽裝成黑暗精靈，也不用偷偷摸摸地血食。他可以不去聽那些愚蠢的信徒對上帝的禱告，只要他離開神殿。

神殿……甚至不能讓他吃飽。

暴食對食物的渴望遠(yuǎn)超乎一切，哪怕是他這樣漠然的性子也不得不屈服原罪的本能，每隔幾百年就要將整個地獄吃空。

可神殿有哈尼雅。于是他又覺得饑餓可以忍受了。

奈寶尼爾其實并不太懂是為什么。哈尼雅將他養(yǎng)大，是的，可他也曾在熾天使們的照看下長大；哈尼雅寵愛他，而其他熾天使也曾把他捧在手心上。

沒什么區(qū)別。

哈尼雅畢竟只是一個孱弱且身負(fù)原罪的人類，甚至連壽命都是短暫的。論容貌他不及曾經(jīng)的光耀星辰路西菲爾，論博學(xué)他不敵審判長薩麥爾，說起好脾氣，也是天國宰相梅塔特隆更溫柔些——這位可從來不愛逗孩子。就連與哈尼雅交手處于下風(fēng)的貝利爾，也遠(yuǎn)比這位小圣子更優(yōu)雅風(fēng)趣。

奈寶尼爾不帶私人感情時，不得不承認(rèn)哈尼雅與熾天使或原罪之間沒有多少可比性。他太年輕，本就不應(yīng)該和這些上帝親手點醒的造物相比。凡人不可能跨越這二十萬年的差距。

地獄宰相抿唇，試圖說服自己他的同伴們對他而言也很重要。可他又茫然地發(fā)現(xiàn)，哪怕把原罪們打包算起，也抵不過哈尼雅在他心裏的重量。

哪怕哈尼雅只是一個很快就會碎掉的人類。

“我好喜歡你呀……”他困惑地嘟囔著，“我為什么會這么喜歡你啊？”

哈尼雅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個俗人。他真的很愛看奈寶尼爾用這樣茫然又直率的神態(tài)說喜歡他。

“我不知道。”他回答自己的男孩兒，“就像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這么愛你。”

年輕的圣子對待感情同樣沒有經(jīng)驗。只是他實在怕了奈寶尼爾再受傷——好像每一次他離開他的視線都會受傷。哈尼雅簡直想把這只小原罪鎖在自己的目光裏一步也不要偏離，可他知道不行。他甚至不清楚這樣的控制欲在感情中是否和理。

如果奈寶尼爾也不懂愛，沒關(guān)系，哈尼雅可以先學(xué)。

學(xué)會了再慢慢教他。

地獄宰相最近覺得哈尼雅好像在撩撥自己——特指他是別西卜的時候。

他說不清這種隱隱約約感覺。哈尼雅似乎也沒做什么，只是偶爾對他很親密，卻又不過界。他找不到理由訓(xùn)斥他，又在這種若隱若離的曖昧中動搖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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