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就不會被擋在外面。她的冰箱裏永遠準備著海鮮,她喜歡有備無患。
新的臺風風尾掃過t市的那天晚上,安心聽見陽臺上喀拉一聲響,這是第幾次聽見異響她已經記不清了,雖然每次跑出去都只是失望,可是她還是跑了出去。寧可錯覺了千萬次,也不能錯過。可是陽臺上空蕩蕩的,除了一灘水漬什么都沒有,她頹然靠在玻璃移門上,默默轉身。
“你就是安心?”原本空無一人的方向傳來男人的問話聲,聲音很硬朗,不同于她所希翼的。
安心側身點了點頭,看向憑空冒出來的男子,他的模樣與椒圖有幾分相似,只是眉眼間一派冷峻肅然,他筆挺的站在陽臺南角,衣著現代。
男子抿著嘴,絲毫不見笑容,他抬起手,將手裏的東西遞給安心,“受托把他帶給你,好好養著,以后就有勞了。”
他的手裏,赫然躺著枚海螺,與椒圖原身那只一摸一樣,唯獨個頭小了許多。安心的手顫了顫,她極力控制著自己的心情接過海螺,是椒圖?不是椒圖?莫非是化了原身,只能留給她一個念想?
當她平靜心情后再次看向男子,卻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是不是你?”安心捧著海螺喃喃問著,語氣輕柔得像空氣中飄浮的羽毛,海螺沒有動,沒有任何回應。它這么小、這么小,用一只陶瓷碗就能裝下,但是她還是放了滿滿一浴缸的水,把海螺放在裏面。
這一天晚上,安心又夢見了海浪,嘩啦~嘩啦~嘩啦~,她從夢中猛的醒來,翻身就奔到了浴室。浴室裏,仍舊什么都沒有,她扒著浴缸的邊緣看了又看,卻發現甚至連那只小小的海螺也不見了蹤影。安心突然就慌了,在哪裏?跑到哪裏去了?如果連它也不見了,她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當她的搜索范圍擴大到浴室以外時,不期然在轉角處撞上一道結實的胸膛,溫溫的暖,有淡香,一下子,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止也止不住。
“我回來了,你怎么還哭了?”
“你是混蛋……”安心揪著他的衣服,揪得很緊。
“剛才去穿衣服,還好你都留著。”椒圖笑起來,用手指抹去她臉頰上的水珠
“你是混蛋……”
“嗯,我是混蛋。”他低下頭,印上她溫暖的唇。
后記
時光荏苒,若干個月后,龍氏集團華南區區域經理正在兩室一廳的小套間中籌備著他的婚禮,有人來敲門。作為準新娘的安心扔下手裏的緞帶跑去開門,門一打開,出現的是張笑意盈盈的桃花臉。
“三爺,別來無恙啊。”
“托福托福”蒲牢一拱手,大大方方走了進來,他把房間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打量了個遍,笑嘻嘻開口說:“看這樣子另外買了新房子吧,要不就把這套舊的給我用?”
“嗯?”安心抱著手,發出個疑問式鼻音。
“上面給了我個差事,巡查使,就是在凡間呆著到處看看有沒有不對勁的,任期兩年。”
“行吧,來,先簽個租房協議。”安心看看椒圖,椒圖笑著點點頭,所以她也爽快的應承下來。
* * *
婚禮那一天,到場的人很多。場地是露天的,場面很熱鬧,同時熱鬧的,似乎還有天上的云。
說起來那天的天氣真是奇怪,城市上空的云卷卷舒舒,翻滾涌動,當安心納悶的盯著天空唯恐下雨時,椒圖貼著她的耳朵說:“是兄長們,他們不方便出席,所以遠遠看著。”
椒圖的兄長,安心就見過兩,一個是龍三,還有一個是那天來給她海螺的老二螭吻。其他的統統沒見過,她瞧著漫天白云堆出來的形狀,想著是不是他們也就長這樣了。
椒圖能過九雷,也虧了他這些兄長們,據說某位拿捏著椒圖被轟下來這件事去尋了太上天尊,硬是拐了個寶貝來給自家小弟防身扛雷。雷是扛住了,寶貝也完了,太上天尊心疼啊,可是心疼也白搭,誰讓他理虧。
安心朝漫天的云彩揮了揮手,想想不對,又鞠了個躬,想想還是不對,她轉身問椒圖:“要怎么恭敬的打招呼?”
椒圖笑著給她來了個公主抱,告訴她:“招呼已經打過了,現在該新人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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