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喜歡了好幾年,你從不回應我,可我覺得沒關系,我可以堅持,可以等。后我們成了親,你還是這樣對我,那時候我眼里全是你,我看不見其他人。逸塵一直勸我走,我不肯。他勸我放手,我也不愿。我和他說,喜歡謝長寂是我自己的,與他沒有關系。”
“后呢?”
“可后,你和我成親,你走了,然后有人想殺我,當時我受了傷,他帶著和我逃,”花向晚有些恍惚,說著那些她根本不忍說給沈逸塵聽的過往,“但我們沒跑掉,最后他就把我放在他的鮫珠里,那些人找不到我,就折磨他。”
花向晚說著,謝長寂便能想象出當時的景。
沈逸塵對于她而言是怎樣重要的人,她又是何剛烈的脾氣,可那時候,她卻被沈逸塵關在鮫珠之中。
她只能在鮫珠中無力捶打,聽著外面人哪怕受了折磨,不肯吭出一聲,怕她擔憂。
“我想出去,可我沒有能力。”眼淚撲簌而落,花向晚死死摳著自己手臂,“他把我關在鮫珠里,等他們走了,他才放我出。”
“那時候他全身是血,還被他們了毒,我也受了傷,我抱著他,我第一次意識到他可能死,那時候我好怕……我就想找你,”說著,她抬頭,看向他,“我希望你能救他。我道死生之界有能續命的靈草,所以我想找到你,想求求你,救救他。”
可她注定找不到他。
謝長寂聽到這話,便道了結局。
死生之界結界破碎,他身為首徒,早已領四百弟進入結界之中,結成劍陣,與外界音訊斷絕。
“可我聯系不到你,我就只能帶他去天劍宗,我受傷無法御劍,就背著他過去。那段路太長了……”
花向晚說著,哭出聲:“我喊了無數次你的名字,我心里求了無數次上天,可你沒有過回應,上天也沒有。我看著他死在我懷里,等他死的時候——他死的時候!”
花向晚哭得上氣不接氣,她撲到在前,死死抓住他的衣擺,目光完全沒有焦距:“他才和我說,想聽我叫他一聲,想看我專門為他穿一次漂亮衣服。就這么一愿望,可我從沒有——他活著的時候,我從沒有!”
“我怨你——我恨你為什么不在,我恨你為什么不應!可我道,你沒什么錯,我該恨的……只有我自己。”
花向晚無力趴在面,嚎哭出聲:“我若早放棄你,我若早些離開你……他就不死。”
謝長寂沒說話,他安靜蹲身,將她攬入懷中。
她靠在他肩頭,閉著眼睛大哭。
她的每一聲哭割在他心上,他甚至不道為什么疼。
他突然明白,她為什么不找他。
也突然明白,他此刻在這里,是怎樣蒼白無力。
他甚至不能勸她一句——過去了。
因為他道,“過去”這么容易,她也不在這里哭成這樣。
他仰頭,忍住所有酸澀,輕撫著她的背,好像寬慰一個孩。
等到她哭聲漸止,她趴在他肩頭抽噎。
“謝長寂,”她輕聲開口,“當年你聽到了,你嗎?”
“我。”
“可你沒。”她眼淚涌出。
謝長寂抱著她,只道:“不了。”
“日后,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我陪你回合歡宮,陪你復活他,陪你做所有你想做的。”
“未,只要你回頭,我一定在。”
花向晚不出聲,她靠在他肩頭:“謝長寂,你出去就忘了。”
謝長寂正要說話,然而沒有出聲,就感覺花向晚伸出手,攬著他的脖,緩緩收手臂:“但還好,你出去就忘了。”
謝長寂動作一僵,花向晚認命一般閉上眼睛。
“謝長寂,你說,逸塵沒死,合歡宮沒有出,你跟著我回了西境,是什么樣?”
謝長寂聽著她的假設,垂眼眸。
他聲音很平靜,卻莫名讓人心安。
“我愛你。”
我愛你。
我陪你。
我們在一。
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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