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素望著石亭中的那名少年,依然沒有開口。
“你們可曾想過,我們梁家還需要在陸陽城中繼續(xù)發(fā)展下去;你們可曾想過,我的家人乃是族中掌權(quán)之人;你們這般做法……讓我們梁家,讓我的家人,如何在陸陽城立足,如何面對家族眾人?”說到此處,梁榆臉上的平靜驟然消失,幾乎是低聲吼道。
僅僅是一年多的修靈時間,便從常人之軀到現(xiàn)在的靈丹中期。這等結(jié)果雖然看似了不起,但梁榆卻是知曉,一切都來之不易。無論是在天元禁地中與其他六大勢力的弟子相爭廝殺,還是被雷煞那等惡名響著天元域的極惡之徒盯上,這無一不是九死一生之事。
這等艱難地獲得造化,與有著一位涅磐強者作為師傅的鄭素相比,可謂天差地別。
“雖然我們的做法有些欠缺考慮,存在不妥之處,但當日我們亦已經(jīng)提出補償之事,只是你不肯接受而已。”見梁榆的態(tài)度越發(fā)惡劣,鄭素秀眉不禁微微皺起,有些不悅道。
當日退婚之事,鄭家亦是知曉如此做法會令對方難看,但梁榆只是一介凡人之軀,此事早晚要有個了斷。更何況那時候鄭素在天罡學院里勢頭正盛,解除婚約之事更是宜早不宜遲了。故而在討論一番后,決定在提出退婚之事時,順便給出一些補償之物作為賠禮所用。
那些補償之物,雖說不能使得梁家穩(wěn)壓陸陽城另外兩家一頭,但卻能讓其底蘊提升不少,所以鄭家料定他們必定會為此動心,從而更好地進行計劃所謀之事。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一直在現(xiàn)場沉默不語的梁榆竟然在最后關(guān)頭出言將鄭素休掉,并說出一些讓鄭家來人感到一抹不安的話語。
雖說歸去之后,鄭家大部分人都對梁榆的表現(xiàn)感到不屑,認為天生有缺的凡人之軀,絕無可能踏上修靈之路。但前往梁家的那幾位鄭家之人,包括鄭素在內(nèi),卻感到從那次以后,那一抹不安卻在內(nèi)心深處一直盤踞,揮之不去。
聽聞鄭素的解釋,梁榆從石椅上站起,哈哈一笑,道:“罷了,過多爭辯那件事亦是無用,畢竟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我要告訴你的是,當日之言,不變!”
“哼!”鄭素聽后,冷哼一聲,繼續(xù)道:“雖然你如今邁入靈丹之境,但以此就想讓我們惋惜后悔當日之事,卻是不可能!”自認理虧的她從見面后一直收斂自身傲氣,但現(xiàn)在梁榆如此不知好歹,咄咄逼人,那么自己也不需要為退婚之事過于愧疚,避其鋒芒,而是直接針鋒相對。
“你們天生身體無缺且資質(zhì)優(yōu)異之人喜歡自詡遨游天際的真龍,但你們又是否知曉,即便是地上之蛇,也有蛻變化龍之日!”梁榆目光炯炯,向前邁出一步,傲然道。
“梁榆,關(guān)于你所說的比喻真龍之事,我不想同你爭辯。我想說的是,你如今的表現(xiàn)的確讓我刮目相看,但距離我要為退婚之事后悔,卻還是有著十萬八千里。至少,你現(xiàn)在還不是我的對手。”鄭素輕笑一聲,冷冷道。
梁榆聞言,神色平靜地看了鄭素一眼,沒有出聲。
“既然梁榆你如此有信心,那么我們不妨打一個賭吧。”鄭素在美眸眨動數(shù)下后,輕聲道。
“如何賭法?”梁榆向前走了數(shù)步,站在鄭素身邊,淡淡道。
“就賭三年后的內(nèi)院****!”鄭素聲音一沉,如此說道。
“嗯?”梁榆眉頭微微一皺,扭頭望去。
“賭你我在內(nèi)院****中的成績?nèi)绾巍!编嵥氐穆曇艋謴拖惹暗那謇洌馈?
“賭注。”梁榆沒有多言,直接道。
“若是我勝,你除了不得再提半句退婚之事外,此生便要為我之奴,不得有半點怨言!”鄭素轉(zhuǎn)過身子,面向梁榆,抬眼說道。
“那若是我勝,你不但要登門對我家人賠禮認錯,而且也如你所提要求那般,余生為我身邊婢女,供我差使!”梁榆側(cè)過身子,咧嘴笑道。
“好!我答應。反正無論如何,最后獲勝之人,只會是我。”鄭素輕笑一聲,笑聲中帶著一絲諷刺,如此說道。
三年的時間,對于修煉之人來說,很可能只是一個眨眼,或者一次打坐罷了。尋常之輩,三年內(nèi)能夠從靈丹中期提升至后期,已經(jīng)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但……現(xiàn)在梁榆與她的差距里,還隔著一道擋住了無數(shù)修靈者繼續(xù)前行的坎,靈丹化神!
故而,即便梁榆能夠在一年多的時間里提升到靈丹中期,但若說要在三年內(nèi)超過她,可能性卻是不大。但讓鄭素感到些許意外的是,梁榆似乎沒有過多思索便將事情一口答應下來,一副頗具信心的模樣,此事倒是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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