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里，沒有化妝的新郎，像是在非洲呆了兩年剛回國的膚色。
化了妝的新娘，在新娘的襯托下，臉就像是涂了一層白蠟，跟個假人似的，加上猩紅的嘴唇。
一眼看過去，不僅沒有美感，反而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這種婚紗照，封如嬌可不想要。
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封如嬌來到李默然的化妝間。
“你怎么過來了？”李默然皺眉，不解的看著封如嬌。
封如嬌頭發亂七八糟的，一看就是還沒做造型，他不明白她不做她的頭發，好端端的來這里干什么。
封如嬌是穿著婚紗過來的，雖然她心知身上的這件禮服不怎么好看，但來的時候，內心還是有一絲期盼，希望李默然看到她的時候，能小小的驚艷一下。
結果李默然看到她，眼里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艷。
封如嬌捏緊拳頭，臉上保持笑，掃了眼周圍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非常有眼色的全部走開。
這個架勢……李默然不著痕跡的挑了一下眉，不說話，看著封如嬌，等著她開口。
他這樣的冷靜，反而讓封如嬌有些無措。
她盡量維持臉上的笑容，溫柔的說：“默然，聽工作人員說你不想化妝？”
李默然‘嗯’了一聲，“我不習慣臉上抹這些化學物品。”
“哦，這樣啊，”封如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軟和一點，“就不能勉強一下嗎？”
“今天我們要拍婚紗照，如果不化妝的話，就會……顯得很不協調。”封如嬌實在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之前看的婚紗照，只能用不協調來形容了。
李默然表情沒什么變化，但是聲音卻越發冷淡下來，“我覺得不化妝，也能拍婚紗照。如果覺得不和諧的話，你可以選擇不化妝。”
“剛好你現在懷著孕，化妝無論是對你，還是對孕婦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封如嬌沒有想到，她都已經這么低聲下氣了，李默然還是這么不給面子。
她臉上露出難堪的表情，“我，我們只拍今天一天，應該不礙事的吧？”
李默然內心對這樁婚事本來就極度，可是因為封如嬌懷孕了，他又不娶了封如嬌。
他一直在內心暗暗的說服自己，可是內心總有一股不甘的聲音在吶喊。
盡管他一定盡力克制內心的這股不安，但是出現強迫他做自己不愿意的時候，這一股不甘就會沖破桎梏，占據著他的理智。
李默然起身道：“我不喜歡做強迫自己做的事情，這會讓我非常的痛苦。”
“不過一張婚紗照而已，還不值得我這么痛苦，所以婚紗照就不拍了吧。”李默然取下頭發上的夾子，沒在多看封如嬌一眼，轉身離開。
就在他即將打開門的時候，封如嬌回過頭，望著他的背影，“真的讓你這么痛苦嗎？”
李默然停下了腳步，沒有說話。
不說話，就等于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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