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揮了揮手,讓侍衛(wèi)退了出去?!斑@東西,怎么會在你的手裏?”
女子見危機解除,這才收斂了一些驕縱性子,強自鎮(zhèn)定的說道:“屬下這些日子一直在京城裏躲躲藏藏,倒也沒閑著。聽聞今上一直針對那些勞苦功高的臣子,便想著前去碰碰運氣,興許能說服他們倒戈。沒想到,還真有人對那位的打壓感到十分不滿,并承諾若是殿下起事,他一定助殿下一臂之力。”
庸王聽完她的講述,眉頭仍舊沒有松開,似乎還存在著許多疑問。不過那令牌卻是做不了假的,不管如何她是拿到了這塊令牌,若是再處罰,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起來說話吧?!?
“謝殿下。”女子聞聲,這才站起身來,偷偷地打量著對方的臉色。
庸王沈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問道:“本宮很好奇,他為何會將如此重要的信物交到你手中,莫非你手裏捏著他的什么把柄,他不得不這么做?”
女子微微有些吃驚,但對答的還算合情合理。“如今那一位都自身難保了,自然想要尋求一線生機。所以,即便這信物對他而言十分的貴重,但也為了表示誠意,才心甘情愿的將它交了出來?!?
庸王緊蹙的眉頭微挑,看著眼前這個女子的目光便更加的難以捉摸起來。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傳他來問話?!睘榱嗽黾涌尚哦?,女子再次爆出一句驚人的話語。
不讚同的凝起眉頭,庸王忍不住呵斥道:“荒唐!”
“屬下一時心急,殿下息怒?!币娝[隱有發(fā)火的跡象,女子忙又跪了下去,心裏矛盾之極。
這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男子,如今的威儀仍在。只是,性子卻更加陰冷了。動不動就動了殺人的念頭,實在是難伺候。若不是她被逼到無路可走,又如何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替他效力?
原本,她也想過偷偷的去相府找裴瑾,讓她想個法子幫她接近新皇的。成王敗寇,能夠由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成為君臨天下的帝王,這樣的男子才是真正有實力的,也是最值得效忠的對象。
奈何,她一步走錯,率先投靠了太子。如此一來,即便她再有才華謀略,也不可能被新皇看中。畢竟,每一個帝王的猜疑心都是最重的。她可不想投鼠忌器,到時候成為別人的墊腳石,處之而后快。
所以,她只能再賭一把,硬著頭皮回到廢太子的身邊。想著若是成功奪回皇位,她起碼還能效仿那些穿越者先烈們,隱藏自己的性別,弄個大官做做,起碼也不會浪費了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的聰明才智。
可面對一個陰晴不定的主子,也是有風(fēng)險的。一句話說的不對,就可能引來殺身之禍。這萬惡的舊社會!她忍不住再一次在心裏咒罵著。
看著女子順服的跪趴在地上,男子心裏的疙瘩似乎小了不少。等到一盞茶都飲盡了,他才給了個恩典,讓她起了身。“如此,本宮就給你這個機會。本宮聽聞你與相府的嫡孫小姐交好,不如,你也將她給說服了,讓她甘愿做我的棋子,如何?”
女子略顯驚愕的抬頭,露出那張與裴瑾又幾分神似的臉蛋兒,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暗钕?,這…”
“怎么,裴姈,你不是挺有能來的么,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到嗎?”庸王的臉色頓時沈如黑鐵。
裴姈的心一緊,衣袖下的手不由得握緊?!笆牵瑢傧乱欢ń弑M全力。只是,我那位三姐姐看似溫順,實則是個極有城府的,就怕她…”
“你放心,本宮沒有完全的把握,也不敢讓你去冒這個險?!苯諄砭┏茄Y都在傳,說是皇上親自賜婚,將相府嫡孫小姐嫁入了功勛世家鎮(zhèn)北侯府的四公子。當(dāng)然,這個消息也傳到了庸王府。
鎮(zhèn)北侯府的那些陳年往事,他也是有所耳聞的。所以在見到裴姈的時候,腦子裏才忽然閃現(xiàn)出這個念頭。盧少棠可是時常跟在趙永岑身邊轉(zhuǎn)的,雖然沒什么大的本事,但對趙永岑卻是忠心耿耿。若是控制了裴瑾,那就等于控制了盧少棠。將來,興許這一顆棋子還能派上大用場。
裴姈有些不解的抬眸,卻見庸王笑得一臉陰險,不由嚇了一跳,忙低下頭去,乖乖的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
走到書案的一側(cè),從一個方形的盒子裏拿出一個小瓷瓶來,庸王才繼續(xù)說道:“這是一種叫做幽夢的秘藥,找個機會下到裴瑾的茶水裏,我保證她對你言聽計從?!?
裴姈接過那個瓷瓶子,心中的震動還真是不小。
古代的醫(yī)藥技術(shù)都這么發(fā)達了么?只要下一點點藥,就能讓人言聽計從。既然這藥這么厲害,那為何不直接給皇帝下藥,然后讓他主動禪位,豈不是更省事?當(dāng)然,這個疑問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問出口的。
“是,屬下知道該怎么做了?!?
“以后沒事,不要再來王府。有任何的消息,去芙蓉閣留個口訊兒,自然會有人去找你。”不愧是心思縝密的陰謀家,連細節(jié)都想得通透。
裴姈抿了抿嘴,卻不敢違背主子的意思,低下頭去應(yīng)了。
裴姈剛離開不久,裴婉那邊就接到了消息。“哦?你說有一個男子裝扮的女子曾經(jīng)出入過王爺?shù)臅浚俊?
丫鬟低著頭,不敢直視這位王爺摯愛的雙眼?!笆?,奴婢剛才路過前院,聽那守門的小廝說的?!?
書房重地,裴婉這個王府裏最為得寵的女人都不得擅入。沒想到那個賤胚居然暢通無阻的進去了,出來時還一臉春風(fēng)得意的樣子,當(dāng)真是對她赤果果的挑釁啊。
“豈有此理!沒想到她居然還活著。早知今日,就該找人弄死她。”裴婉面部扭曲著,額上的青筋暴起,看起來有些可怖。
“娘娘息怒啊,身子要緊。”丫鬟嚇得跪了下去,忙不迭的磕著頭。誰不知道主子如今最寵的就是這位側(cè)妃娘娘,若是她肚子裏的小主子有個什么差錯,整個院子裏下人們的腦袋都不夠砍啊。
裴婉臉色鐵青,眉眼也愈發(fā)的冷凝。“息怒?都有人騎到本妃的頭上來了,你叫本妃息怒?!”
“奴婢該死,奴婢說錯了話,娘娘饒命…”丫鬟嚇得不住磕頭,急的直掉淚。
原先還是昭儀的時候,裴婉在人前總是一副溫婉可親的模樣,對下人們也極少疾言厲色,不知道多少小姐妹羨煞了她們這些在暢園服侍的,說有這樣一個溫和的主子,是莫大的福氣??勺詮拇笱诀弑虄簯K死之后,娘娘的性子就愈發(fā)的捉摸不定了。時常動不動就大發(fā)雷霆,甚至還想出各種折磨人的法子來懲罰她們這些下人,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聽說原先一直踩在娘娘頭上的蔣側(cè)妃和劉庶妃,因為一句話不當(dāng)?shù)米锪送駛?cè)妃,便被拉出去扒了衣裳滾了釘板。那時候王爺沈浸在醉生夢死之中,對府裏的事情不聞不問,偶爾清醒的時候聽聞了此事,還擺著手大聲的叫好。
如此一來,府裏再也無人敢欺負到婉側(cè)妃的頭上來了。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女人惹怒了婉側(cè)妃,簡直是自尋死路。
“可知道她跟爺說了些什么?”冷靜下來之后,裴婉又恢覆了高貴典雅的柔媚氣質(zhì),放佛剛才那個女暴龍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抖著身子,道:“具體內(nèi)容不太清楚,不過聽說王爺讓那個女人不要再到王府來了,想必也是厭棄了她了…”
裴婉忍不住蹙眉,心中更加的煩躁。雖然她不擔(dān)心裴姈會分了她的寵愛,可是這個女人闖禍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萬一她惹出什么事兒來,勢必會連累了王府。王府目前的形勢本就不容樂觀,若是再加一個闖禍精,她真不敢想象今后的日子要怎么過。
“去告訴守門的小廝,若是再見到這個女人,沒有本妃的諭令,一律不準放行。聽清楚了嗎?”
丫鬟哆哆嗦嗦的抬起頭來,小聲的道:“是,奴婢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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