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綰瞧準黑鷹與蒙玉相談甚歡的時機,直言累了要先回府,倒是老板娘蒙玉夠熱情,二話不說為她準備了一間上房。
她不過是想躲過黑鷹的耳目,黑鷹哪會不懂她的小心思。
他微微抬眼,笑了笑:“我送你上去。”
令綰沒拒絕,但還是忍不住翻白眼,“沒猜錯的話這周圍大抵都布滿了你的眼線,我如何跑得了?你將我看得這般緊,不就是怕有朝一日東窗事發沒人頂罪么?”
她越說越過分:“虧得我白天還因你的做法有些許感動。”
黑鷹兩步走到她面前停下,目光中盡是復雜,在她面上流轉許久,盯得她發燙。
“看什么看!休得無禮!”令綰繞過他道,“你盡管放心我令綰有情有義這件事我堅信圣上會查清楚我有底氣也不怕他!我不會走的!”
她一口氣說完進了蒙玉為自己準備的房間,嘭得一聲把門關上,深出了一口氣。
自從進了京城,一切都變得反常起來。碰到的人奇怪,連自己的心情也變得不安。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留在西樂谷跟那個笨蛋寧知府斗智斗勇找樂子,而不是在這般漆黑的夜里陷入迷茫。
令綰睡覺不沉,聽到窗戶被推開就醒來了。她也并不緊張,有一身的功夫,若是常人不安不可能傷得了她。
點上燭燈,只看到窗被關好,她有些想笑,這盜賊還算有些愛心。桌上留了一封書信:橙兒,到對面茶樓來。
對面茶樓?
橙兒?
令綰隨手將信燒了,這送信之人大抵是認錯人了罷。燒到一半時嗅著不太對,她手有些顫抖。
這味道,好熟悉,是很親近的香氣,仿佛是認識幾十年甚至更久的味道。
嗅覺不會騙人。
難不成是往日京城的故人?自己的本名喚作橙兒的話,這封信內容便說得通了。
但,她現在被官兵所監視,所以必須尋個法子過去與友人一聚。
黑鷹夜半被雨聲吵醒,莫名覺得哪里不太對。走出房門,走廊昏暗,左邊是令綰的房間,右邊不遠處是蒙玉的房間。
他往右去,頓了下又折回來,敲響令綰的門。
果然,自己的直覺沒錯,將門踹開時屋里空蕩蕩的,窗子大開,冷氣颼颼往進鉆。黑鷹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令綰,你把我的信任當什么?
“我是陰蝕王,也是你的舅舅。”他自我介紹道,“橙兒,我知道你現在完全沒了記憶,我就是專門來找你、來幫你的。”
茶樓外雨水打著屋檐啪嗒直響,雨水的濕氣似乎侵蝕著令綰的大腦,她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你如何讓人信服?”
陰蝕王笑笑:“信不信由你。我此番前來是替哪吒來的,你的青梅竹馬,也是你的有情人。”
令綰越聽越覺得魔幻:“哦,那他為何不自己來?”
“礙于他父親的管教。不過你放心,很快,他就會來尋你。我也會好好幫他的,我也希望你們能早日相見。”陰蝕王擺出那一副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將另一封信遞給她:“雖你我舅甥一貫不大親近,但我也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若有什么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就是。說到親近,哪吒算是與你最親近之人,這封信是他寫給你的。”
他說得誠摯,就像真的一樣。
陰蝕王心中是喜悅的,哪吒魔力十足,助他破除禁地封印,要求他務必把這封信送到橙兒手里。陰蝕王和哪吒也達成協議,送完信后即刻冒險回天,盡力破了那血緣結界。
他臨走前提醒道:“你身上的靈石會對你造成極大的反噬,你要慎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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