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澤明頭也不回地說:“你病得太嚴重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把你送到醫院去。”蔣嘉佑想從任澤明背上下來,可是渾身的力氣像被抽空似的,動都動不了。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蔣嘉佑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從一天醒四五次,變成兩三次,最后只剩下一次。蔣嘉佑似乎也知道他的情況不好,等清醒的時候,又提起讓任澤明把他就地扔了。
任澤明終于停下腳步,他扭頭看向蔣嘉佑,面無表情地說:“你真的要留在這里”蔣嘉佑憑著最后一絲理智點頭。
任澤明點點頭,“好,那我也不走了,我們一起留在這里吧。”
說著任澤明把他扔了下來,背包也跟著丟在一邊。
經過這次,蔣嘉佑才不敢再提讓任澤明一個人離開,兩人繼續找出去的路。
再到后來,蔣嘉佑的發燒越來越嚴重,常常意識模糊不清,幾乎一整天都在昏睡。夜幕降臨,身后忽然傳來蔣嘉佑虛弱的聲音,“任澤明
任澤明回過頭,看見蔣嘉佑半睜著眼睛,蔣嘉佑不知道是在說夢話還是什么,氣若游絲地說
任澤明背脊猛地一僵。蔣嘉佑低聲喃喃
任澤明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在酒店房間的那一幕,他一直不愿意回想那天晚上,蔣嘉佑留給他的只有疼痛和暴力。
其實他是生蔣嘉佑的氣的。蔣嘉佑聲音越來越低,“我不知道怎么面對我的身體反應,我就全都怪在你的頭上。”
即便任澤明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聽見蔣嘉佑這么說,他心里還是止不住的埋怨。蔣嘉佑雙目空洞,渾渾噩噩說:“這兩天我總是做夢,夢見我們結婚那天,我沒有找人毀掉婚禮,跟你開開心心結了婚,我們起宣讀誓言,交換戒指,還在賓客面前接了吻,你爸爸和你爹地拍著我的肩膀跟我說,讓我好好顧你,我答應了。”
“我還夢見我們生活在一起,我們養了條小狗和小貓,后來還領養了一個孩子,連名字都娶好了,就叫蔣嘉言。”
蔣嘉佑眼前仿佛勾勒出了一幕幕美好生活,嘴角也不自覺揚起笑容。
“為什么我沒有早點察覺”蔣嘉佑聲線里細細顫抖著:“我真是個傻子,是我把你推開的,不然我們現在早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任澤明眼前一片模糊,強忍著喉中的澀意,
滾燙的熱氣直撲在任澤明光滑的脖子上,蔣嘉佑嘶啞地說:“這可能是我的報應吧,懲罰我當初不好好珍惜你,還那么欺負你的報應。”
任澤明抹了把臉,深吸口氣,“世界上那么多干了壞事的人還沒報應,怎么都輪不到你。”蔣嘉佑有氣無力地說:“那我怎么就沒機會了呢”
他語氣里的不甘和酸澀聽得任澤明莫名鼻尖發酸,脫口道:“誰說你沒機會”
身后的呼吸聲無形間粗重了幾分。
任澤明咬牙道:“你撐著,只要你撐著,等出去以后,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次蔣嘉佑沒有任何回應,身后一片安靜。
任澤明回過頭,借著月光,發現蔣嘉佑已經又昏睡過去。
任澤明咬緊牙關,用手抹掉眼淚,背著蔣嘉佑艱難的繼續往前走。
走累了,他就把蔣嘉佑放下來休息一下,休息夠了,就繼續前進。頭頂的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任澤明已經不知道他背著蔣嘉佑走了多久,兩條腿已經麻木得沒有了知覺,仿佛已經不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最麻煩的是,他們的干糧也快吃完了。
再這樣下去,就算蔣嘉佑不病死,他們兩人也會被餓死。
任澤明只好強撐著加快腳步,他嘴里叼著手電筒,把休息的時間都用在趕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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