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大船行在水面上,劈風斬浪,速度奇快無比,兩岸景致飛也般的向后退去。
張正道站在船首處,極目遠眺。
此時天已破曉,日出東方,在霞光的照映下,已然可以清晰看見這處水面上往來不停的船只。
大宋水道縱橫,河渠良多,南北交通,全靠河流水道勾聯,因此這造船業十分發達。
那日,三阮安頓好了家中事物之后,便與張正道四人,兩人共騎一馬,趕到了濟州府巨野城。
轉手將武松三人的胯下坐騎賣掉,只留下張正道那匹北地良駒,用這賣馬換來的銀兩,又包下一只大型民船,七人一馬,自巨野碼頭登船,大船離了碼頭,沿著南清河一路向東南行駛,過徐州,下揚州,而后轉到杭州。
此時,已是在船上度過了十幾日有余,船艙中待的憋悶,張正道便從艙里出來,站在船首處透氣。
阮小二站在他身后,望著不遠處河道上一艘并行著的三桅官船,笑道:“此時順流直下,再借助風勢,這速度便是騎馬追趕,亦是難及。”
阮小七卻蹲在甲板上,研究這艘大船的漆藝,抬頭笑道:“這等好船,行走在這水面上,端的是如履平地一般,好船?!?
張正道笑道:“這還只算做是小船,豈能相配阮氏三雄的本領,待有機會,咱們弄條海船,揚帆出海,去那大海之中,舞潮弄浪,豈不痛快?!?
阮小二接道:“所言甚是,我早就聽聞,在那登州碼頭,便有無數條大型海船,往來高麗、琉球等國,如是有機會,我倒真是想出海見識一番。”
張正道回道:“二哥放心,自有那般時候。”
武松是個旱鴨子,坐在船上就暈,這一刻,已經是將肚子里的黃湯都吐了個干凈,搖搖晃晃走出船艙,被這江風一吹,反倒是精神為之一振,暈船之感,倒是消散了許多。
“武二哥,你且多見見風浪,便不再暈了。”阮小七笑道。
武松無力擺了擺手,而后癱坐在船舷旁,大口呼氣。
眼看著已經快要到那杭州城了,張正道在心中盤算,不知道此行會否成功。
這時,距離蔡京二次罷相已過去兩年多的時間,自被貶出東京汴梁,蟄伏在杭州城,只怕這蔡京也不會甘心度此殘生吧,背后肯定也在使著什么不為人知的手段,不然趙佶也不會在政和二年五月,重新將蔡京宣詔回京,第三次拜相。
要說這蔡京,一生之中,先后四次任相,掌控朝綱長達十七年之久,而他在宰輔之位上四起四落,堪稱古今第一人。
雖被罵為“六賊之首”,蔡京卻是依然備受當今官家趙佶的信任。
崇寧元年,閏六月,曾布罷相,在童貫的極力推薦下,蔡京如愿以償的坐上了相位。
為了穩固自己的權勢,蔡京以援引同黨,打擊異己,掀起聲勢浩大的黨禁,親筆撰寫《奸黨碑》,全國刻碑傳布,且迎合趙佶父兄的遺志,繼續進行變法。
為迎合官家趙佶享樂,提倡“豐享豫大”之說。
此外,蔡京為求功績,頻繁對西夏用兵,收復湟、鄯等地,威望更甚。
只是天不遂人愿,也合著蔡京倒霉,崇寧五年正月,有彗星現于西方,有言官上奏,以為天變乃是因為變法以及對元祐黨人太過嚴厲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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