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仙山生活久了,對山里的花花草草,山山水水所產生的感情很難用言語表達的。閑暇時間,無論是春風秋雨或者是酷暑寒冬,我都喜歡背上包,行走在山里的各條小徑上,欣賞風景,愉悅身心,像癡迷的戀人一樣,觀察她的一笑一顰,注視她的一舉一動,感受她的喜怒哀樂,撫摸她的每寸肌膚。
說起核桃,我們都不陌生:市場上有賣的各種核桃,玩家手里也有官帽等各個品種。而仙山里邊的核桃,我們卻很少有人關注。
據我現在所知,仙山的核桃有三種:一是長得像桃子一樣兩頭尖的野核桃,玩家稱作“秋子”的;另一種是接近圓形的野核桃,也是玩家喜歡的,只是玩家的手頭核桃大多是河北、山西出產的,卻沒有聽說玩仙山野核桃的。第三種是五六十年代引種的美國核桃,樹干筆直,完全不同于本土的野生核桃的盤龍虬桿之藝術性。
秋天,美國核桃熟了的時候,你仔細在樹下草叢落葉中尋覓,很容易撿到。尖尖的,橢圓形,薄薄的外皮,很光滑,完全不同于國產核桃的坑坑洼洼的外表,一用力,很容易用手捏碎,果肉香甜,氣味清新。有一位老哥,抱起一塊大石頭,用厚厚的棉布包了,狠狠地砸在一顆直徑二十公分的核桃樹上,只聽到嘩啦啦的響聲過后,核桃像冰雹一樣落了下來,有幾顆竟然打在了我的頭上。那天的收獲真是不少。
曾經撿回二十粒被叫做“秋子”的野核桃,挑出幾個外形相似的,磨掉了它們頂端的尖兒,剔除掉身上的殘余的黑色果皮,手里握上一對兒,用手一捻,嘩啦啦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隨著力度的加大,手掌里熱乎乎的,竟然出汗了!后來,干脆一手一對兒,一塊捏,捻,轉,漸漸地上癮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在被窩里玩兒,走路的時候兩只手也不閑著,抽煙的功夫都舍不得了——煙癮輕了很多。開車遇到堵車是時下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有了核桃,堵車時候的心情就不是那么煩躁了!
冬天,寒風刺骨,可是兜里有了核桃,不但不凍手,反而汗淋淋的。乾隆關于核桃作詩一首:
掌上旋日月,
時光欲倒流。
周身氣血涌,
何年是白頭?
看來乾隆皇帝也是核桃的玩家。
仙山的野核桃也有圓形的,可惜一直沒有見到實物。據說在一個庵子的門口。于是,走山路過的時候去庵子里的道士討要,說沒有了,看來以后爬山的同時,要增加一個科目——尋找野核桃。
如今旋捏了個把月的四只野核桃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深越來越紅越來越有光澤了。有了它們,手也洗得勤快了,經常用刷子給他們也洗澡,清楚紋理內藏的灰垢——不講衛生的習慣改了!
老婆一聽見我把玩核桃的聲音就煩,于是,飯后散步去,我不在家呆著行吧?辦公室同事看到了核桃,垂涎三尺,于是,很仗義地送他一對兒,這伙計天天和我對練——嘩啦啦的響聲成了沉寂的辦公室里的天籟之音。
這天我忘記了帶我的核桃,聽他在那邊嘩啦啦地玩著,心里空落落的,手里空蕩蕩的竟然有抓耳撓腮的感覺。于是,車上一對兒,辦公室一對兒,枕頭下兩對兒,衣服兜里兩對兒……隨時隨地,我都可以把玩核桃了。
“玩自己的核桃,讓別人說去吧。”一個兄弟如此調侃自己和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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