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知不該對李勖有所隱瞞的,可話到嘴邊總不知如何說,最遲今晚坦白吧。
烏娜珠坐在轎中,渾身打扮得煥然一新,為林風眠挪出位置,待她坐穩,獻寶似地:“你看我這裙子怎樣?是請了繡娘按你給我的圖樣連夜趕出的,還有我這翡翠花鈿子,也是如你所說,不做過多點修飾,渾然天成便好?!?
“王妃聰明過人,做得很好?!?
烏娜珠開心了,命轎夫起轎,拉起林風眠道:“你授我的香道十分好用,如今我們王爺需要熏香時已不許下人伺候了,都來喚我,我呢,明明可以做的利索些,卻偏慢條斯地,他都做完一篇文章了,我這邊才剛開始壓香,就是要賴在他書放不走?!彼侏M地眨眨眼,自己都沒發現,眸子亮的很。
馬場到了,兩個女人將帽帷壓得低低的,朔風飛瓊中,鉆進一排帳子中的一頂,暗黃色的燭光熏得滿室溫暖,人影搖曳。
“這是我們王爺自家的帳子,不會有外人過來,風眠你且與我安心留在此處。”
穿著如此好看的裙裾,妝容精致,烏娜珠當然忍不住去自己男人面前轉兩圈的,許久后回來,無奈長嘆:“眼下男人們在賽馬,我能做些什么?”
爭寵,林風眠是不會的,而烏娜珠請她前來的目的卻十分明確,就是助她討四王子的歡心。林風眠問道:“別的婦人在做什么?”
“喔……”烏娜珠想了想,頗有幾分為難,“大王子的四個王妃正在煮姜水,男人們下馬便能用到?!?
“二王子的妃備了厚厚的披風,其他的妻子要么在準備午膳。
要么在挑選馬具,以免男人們手裏的折了要臨時更換。”
烏家小姐,自小嬌寵慣了,這些磨人的活計雖也能上手,內心卻排斥的很。
林風眠道:“夫人,何不去場上為夫君助威?”
烏娜珠一對晶亮晶亮的眸子瞪得圓溜溜,林風眠笑嘆:“我自認不算懂男人,心裏亦有個聲音告訴自己,無需去懂。
一方面委曲求全不是我的作風,再者一味逢迎也未必是他想要的?!?
“我雖不懂男人,卻懂得兩人相處如何才能快樂,那絕不是在暗處默默地將所有事情都做了,必是二人比肩,站在一處,他累了可以靠靠你,你歡喜了,亦同他分享喜樂?!?
說完,看著烏娜珠,也不知她懂了沒有,或許沒有。
但是半晌過后,烏娜珠眼中忽然多了一種不同往日的神采,道:“風眠謝謝你,我去去就回?!?
外面人聲鼎沸,均是男子吶喊的聲音,四王子今日一展身手,施展馬技,宛若一道雪白色的閃電,將二王子遠遠落在了身后,二王子的猙獰面目此時亦有幾分不可置信,往日算是小看這弟弟了。
忽地,四王子聽到一聲叫好,夾雜在人群中十分怪異熟悉,因那是場上唯一的女子聲音,只見烏娜珠小小的身影硬擠進人群的最前排,雙手在嘴邊撐起,為自己助威。
他的第一反應,是蹙眉不悅,覺得她太自作主張了。
烏娜珠的面頰被風沙吹得通紅,嗓音尖細,因高喊而走了音,于是急得原地跳了兩下,是有幾分可愛的。
四王子就沒有那么不滿了。相反,有種似心動,似得意的情緒在心頭縈繞。
一個小美人為了自己至此,怎么說都是件值得歡喜的事情。
“四弟真是夫唱婦隨,讓人好生羨慕?!倍踝右а狼旋X道。
于是,四王更歡喜了,一夾馬腹,沖了出去。
下場,戎四領了彩頭,先朝李勖走去:“忍了這么多年,終于不必再忍,多虧雍王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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