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眼，望著胡須花白的太醫(yī)，好半晌沒反應(yīng)過來。
太醫(yī)見她睜眼，喜道：“皇上，醒了醒了！”
旁邊，矮榻上，皇帝翻身起來：“終于醒了？”
“是啊！”太醫(yī)抹了把汗。
皇帝整理了一下睡得有些凌亂的衣服，對外道：“來人，給元杳送點清粥來！”
他抬腳走到床邊，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元杳搖了搖頭，又點點頭。
她啞聲道：“渴……”
渴了？
邊上的李德山，趕緊倒了溫水，遞過來。
皇帝坐在床邊，把元杳抱起來，讓她靠在他懷裏，端過水：“來，喝一口。”
聲音還挺溫柔。
元杳：“？”
她就去太后寢宮外跪一場，皇帝對她怎么就這么好了？
罷了，先受著吧。
反正，她現(xiàn)在也動不了。
她乖乖張嘴，小口喝著水。
喝完后，太醫(yī)遞了藥過來：“郡主，該喝藥了。”
“這藥苦么？”皇帝望著黑沈沈的藥碗。
太醫(yī)道：“良藥苦口。”
皇帝沈吟了一會兒，吩咐道：“取點蜜餞來。”
這時，丹青終于進門來：“皇上，千歲不讓郡主吃蜜餞。
蜜餞是糖漬的，太甜了，傷牙。”
說著，她叫身后跟隨的宮人遞了個食盒過來：“這裏，有些甜糕，雖有甜味兒，卻沒蜜餞傷牙。”
皇帝點頭：“拿過來。”
藥味濃郁的中藥，湊在唇邊。
元杳抿了一口，頓時皺起眉頭。
這藥，好苦。
“很難喝？”皇帝見她皺眉，出聲問。
元杳點點頭。
皇帝聞言，就要把碗湊近唇邊嘗嘗。
元杳瞪大眼：“皇上！”
皇帝停下，垂眸看她：“怎么了？”
元杳嫌棄得不行，啞著嗓子道：“杳兒自己喝。”
“也好。”皇帝把碗口湊過來。
元杳就著皇帝的手，咕咚咕咚地喝。
一碗藥，只喝了一半，她臉也跟著黑了一半。
邊上，太醫(yī)和宮人瞪大了雙眼，緊張不已，恨不得替元杳小郡主喝了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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