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nèi)，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們眼睜睜看著，那個容顏絕世、美得不辨性別的九千歲，唇邊噙著一抹笑，筋骨分明的手掐住宮女的脖頸，輕輕轉(zhuǎn)了一下……
檀心，死不瞑目。
她頸骨錯位，目光直楞楞地對著元杳。
那個小人兒，分明只比她膝蓋高不了多少。
又軟又白，像一個甜甜的奶團(tuán)子。
可是，她的命，居然因那團(tuán)子而喪！
“我……錯了……”
檀心從喉管裏發(fā)出一聲極淺的聲音，咽了氣。
九千歲望著指尖染上的一點(diǎn)薄薄脂粉，輕皺了眉頭，眼底透著一絲厭惡。
邊上，眼尖的小太監(jiān)連忙送上清水：“千歲，請凈手。”
九千歲撩了衣袖，將十指浸入冰涼的清水中，仔細(xì)搓洗，直到指尖泛起胭脂般的紅。
大殿內(nèi)，望著這一幕，所有人呼吸都放輕了許多。
元杳拿了干凈的手帕，走至九千歲身邊。
她小手拉起他的大手，將他的手指，一根根擦干。
九千歲的手指，又長又細(xì)，指甲修剪圓潤，指頭和指甲蓋粉粉嫩嫩的，極為漂亮。
九千歲掀起眼皮，勾唇：“還是本座的團(tuán)子貼心。”
元杳抬眸，才看清，九千歲的眼底，布滿了紅血絲。
爹爹這是多少天沒好好休息了？
元杳微驚。
驚訝后，又是心疼。
她掃了一眼宴席，小奶音道：“爹爹，這裏無趣得很，不如，我們先回千華宮吧？”
“累了？”九千歲捏了捏她頭頂?shù)耐枳印?
元杳點(diǎn)頭：“嗯……”
九千歲便道：“先去見見太后，見完太后，咱們就回千華宮。”
“好。”元杳乖巧地應(yīng)道。
九千歲彎腰，將她抱在懷裏：“本座還需去給太后送壽禮，各位請便。”
不少人恭謹(jǐn)行禮：“恭送千歲。”
九千歲看都未看一眼，抬腳往外走。
皇帝見狀，出聲道：“朕還有事，也先走一步。”
語罷，他跟在九千歲身后，一起前往惠寧宮。
小太監(jiān)拖著檀心的尸體，也跟了上去……
暴雨依舊，宮人們傳了轎輦，又取了大傘來，給皇帝和九千歲撐上。
到惠寧宮，身上一點(diǎn)雨水都未沾上。
小太監(jiān)正在門邊打瞌睡，就見一群人影在朦朧霧氣中，朝這邊走過來。
九千歲？
九千歲回來了？？
小太監(jiān)大驚，睡意頓無，尖聲道：“奴才參見九千歲！”
九千歲冷眼瞧著他：“怎的，惠寧宮的宮人，都沒長眼睛么？沒瞧見皇上在？”
語罷，他抬腳，一腳踹在小太監(jiān)胸口。
“噗……”
小太監(jiān)飛到一米外，吐了一口血。
這時，寢殿門被人打開。
一個兩鬢斑白的嬤嬤走了出來，屈膝行禮：“奴婢見過皇上、九千歲、郡主。”
皇帝啞聲道：“太后呢？”
嬤嬤道：“太后從仁壽宮回來，突感身體不適，剛睡下不久。”
語罷，她瞧了眼九千歲。
幾年未見，九千歲容貌沒什么變化，渾身的氣勢，越發(fā)凌人了。
九千歲冷清地開口：“本座跑死了幾匹馬，本想著，趕上太后生辰，親自送份賀禮。
既然她不適，這禮，本座便改日來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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