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去匆匆。
坐的功夫沒有,喝茶也是。
葉子離開后,蕭送寒端住給她倒的溫水,輕輕抿入口中潤喉。
他很在意葉子最后的話——他知道,葉子比蕭寄明以為的聰明,也知道那些話她并非是隨便說說而已,比較起來,她更像是想提醒他什么,好讓他有充分的時間做心理過渡。
想到這兒,蕭送寒滾動喉頭,將水一飲而盡。
放下玻璃杯,他將目光放在案幾上蜻蜓點水:上邊有一堆品牌各異的老面包、方便面,同時,還有一份未拆封的紅色加急快遞袋平攤在最底下,面單模糊,只能依稀見得“安迪生物”四個大字的備註寫在上面。
他轉身避開這份等同于答案的東西,電話撥通后簡單交代了兩句。
“還有就是……”
“您說?”
“孝榮哥,其他的事你可以安排任何人去做,但是小姐那邊事情比較重要,我需要你親自去?!?
電話裏的人連說沒問題:“老規矩,我只遠遠的跟著保護,有情況立即給您電話或是短信?!?
蕭送寒安慰式的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月明當空,蕭寄明壽宴的最高/潮在晚7點左右正式拉開帷幕。
按照慣例,蕭家會請來花鼓戲或是黃梅戲班子,按雙數類推,從打銅鑼唱到麻姑拜壽,直至夜半。
但從花庭今晚的布置來看,蕭家打定了主意要一改往常,非但不再唱戲,且客人也不必拘束在一處。
花座搭配冷餐,交談錯落,流動自便。
節目也不拘單調,托蕭寄明的面子,家裏不知道從哪裏運來一套私藏的青銅編鐘,撐住百十號人的場面,左右各邊,奏樂師再搭配古典樂器,例如懸鼓、琴瑟、洞簫、箜篌、揚琴等等,叮叮咚咚,奏得是流光溢彩,仙樂飄飄。
即便在場沒有幾人深諳古譜音律,但以這樣罕見的組合往家宅中一擺,春晚導演見了也要另當別論。
“姜穎,聽說你老師是顧蠡,要不要去過把癮?”
晚輩之于嬸姨叔伯,無外乎談資。
姜穎今晚打扮細心,風采灼灼,早已如花嬌艷。
她下意識地用目光問詢了父親,得到姜宏逸的默許后,沒有即刻上臺,而是滿庭張望,試圖搜尋蕭送寒的身影。
人在涼亭間。
姜穎微不可察地吸了口氣,上臺和奏琴師簡單交談。
坐上琴位,她沒有著急撥弦,而是停頓下來做了一番思考,再吊腕、撫徽,弦聲穿梭,用一曲《石上流泉》,將“撥云尋古道,倚石聽流泉”的山澗清麗娓娓展開。
長輩們聽個歡喜,賓客們則聽了個稀奇。
茶座邊上,只有幾個年輕人駐足打趣:瞅瞅,“別人家的孩子”,和玩泥巴長大的就是不一樣。
“你好,請問,洗手間在哪邊?”
林繼均和孫楠喝了一整天的茶,斗轉間將茶花座換到這么個雅致開闊的地方,要解手就只好隨便抓住這群像是蕭家子侄的年輕人問。
註意力從琴音處打回,夏謹言謹慎地從褲袋抽出手。
“從這道石門出去,長廊直走,然后左轉,見到一個……算了,還是我帶您過去吧。”
林繼均笑著說了句有勞。
……
回到人群的焦點,姜穎從琴臺上下來,想找蕭送寒說說話。
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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