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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打賭（1 / 3）

一場酒宴罷了，終是人散。

池家?guī)蜕⒘?，誰知道起因竟是一個熱烈如火的姑娘呢。黑白兩邊馳，飛鳥各投林。

“義父，他們都走了?！币粋€少年走到一個滿臉滄桑且疲憊的中年人面前。

陸松本就三十歲開外，還蓄了亂糟糟的胡子和勉強(qiáng)稱得上干凈的頭發(fā)，在不仔細(xì)看的情況下，熟人也未必認(rèn)得出來。但是仔細(xì)觀察下，發(fā)亮的眼睛或許能讓人看出什么。

“那走吧?！标懰砂咽执钤谏倌甑募缟希樌麖男【起^里出來。

父子二人無言地數(shù)著星星回家，一路不緊不慢、一瘸一拐。到家立刻身手矯健，將門鎖好，兩人里里外外檢查一遍，不厭其煩。然后松下一口氣，在桌前坐下。

“沒想到池駿一死，幫派會崩裂得這么徹底。如果不是我拿出賬本，一條一條解答清楚，讓他們無話可說，恐怕還會死更多的人?！标懰苫叵胱约旱乃魉鶠椋€是頗為自得。

“這□□放火沒少干，義父你為什么還要費這么多力氣？”少年問。

“也算是做人的一點底線吧?！标懰尚α诵?，一副為父來教你的臭屁樣子，邊比劃邊說道：“格局放大。以前是什么，兩個秩序交替的時候，這些人無處可去、無錢可賺。現(xiàn)在……哼！兩個勢力，夾著一堆的炮灰，還有一個龐然大物，想借兩只手，來治理當(dāng)?shù)?。?

“這群乖孫子，連自己是什么都不明白。亂的時候，他們代表一部分的秩序，穩(wěn)定了，他們就是打破穩(wěn)定的人。”

“當(dāng)然他們本質(zhì)還是賺錢?！?

“拖了這一陣子了，還是結(jié)束得快了，不過幫他們排除一個。茅家、柳家、陳家哪個看起來都比池駿上流，可他們哪里知道，窮的時候是最講義氣的。不是每個都像池駿那樣，顧念舊情，幫他們洗白做生意。但是那些狗屁世家呢，他們懂個屁啊，他們懂多少義氣？”

少年持續(xù)看戲，不過提醒道：“義父你提過，你就是那狗屁世家里的嫡長孫，頭頭?！?

陸松緩了一口氣，擺擺手道：“那是過去的事了。我早發(fā)過誓，我爹一死我就走，要不是這白家該死的封鎖莫城，我還會躲在這陰角旮旯里嗎？”

“莫城的仇家真是……實在太多了。”

陸松擦了擦眼角。

“池駿是個單純的江湖人，至少人品不算太差，收了陸家的錢，十幾年也沒把我們賣了。他這種人，不缺錢是不會背叛朋友的。只是收了不該收的錢，害了不該害的人，勉強(qiáng)算是我祖父的替罪羊吧?！?

少年看他悲傷，想勸兩句。誰知陸松一錘桌子，竟笑得咧開嘴。

“但我不得不說一句，死得好！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陸松嬉皮笑臉道：“桓邢，你也想去嗎？我可以托人送你去柳家，不過是柳負(fù)昭那邊那個柳家?！?

叫桓邢的少年搖了搖頭，安安靜靜地說道：“我想讀書，或者當(dāng)個武師，不想當(dāng)工具?；爝@些沒有前途?！?

陸松欣慰地笑了笑。

“好孩子，像我！有格局！”

“終究是我連累了你。這些年跟著我東躲西藏，雖然現(xiàn)在沒多少人記得我、刻意捉拿我，但要拿我賞金的人也不少。仇人還沒死，又不知道還有多少新仇人。葉春秋那里也不好說，我找機(jī)會打聽打聽。你也能照顧自己了，最好盡快和我切割干凈。”

桓邢道：“我自己看書也是一樣。你還有這么多年都不能忘記的仇嗎？那個柳家的少爺不是已經(jīng)原諒你了嗎？”

陸松笑道：“他是他。說起來我們這個十年東倒西歪，歪瓜倆棗的，倒不如直接看下一個——也就是你們的十年啊?！?

桓邢道：“有什么區(qū)別嗎？”

“這是一種說法，不一定非要十年。當(dāng)一輩人從眾人的視野退場，總有一批新的年輕人……代表一種新的……非常微妙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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