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娃是被欒平從家裏拽來村委會的，看他趿拉著鞋子一臉不情愿的樣子杜若皺了皺眉，“海娃，通知你來聽賀書記講課你為啥不來？”
“我忘了，忘了。”海娃不耐煩地撓了撓頭，“有啥好聽的嘛，我又聽不懂。”
“你不會聽不懂啊，那算土地價格那么麻煩的事你都能聽懂，你就不想聽一聽賀書記怎么講這個土地價格？”杜若語氣平和了些，心中暗暗發笑她上一次對人這樣循循善誘還是在兒科實習的時候呢，“你就不怕我騙你們故意把價格壓低？你聽賀書記講講，他總不會騙人嘛。”
海娃眼珠一轉，扯了扯衣服領口大步往屋裏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嘟囔道：“我是得聽聽，免得被你們給騙了。”
欒平默默給杜若豎起了大拇指，“厲害。”
“誰厲害啊？”賀清波走到兩人身后問道。
欒平轉過身不好意思笑笑，“賀書記來了。我跟杜若書記開玩笑呢，夸她厲害。”
賀清波明顯是研究透了相關政策，講課內容接地氣好理解，杜若坐在一旁看連角落裏的海娃聽得眼睛都不眨就知道這次請賀清波來是有意義的，兩個小時眨眼過去好些村民還覺得意猶未盡，問賀書記什么時候還能再來給大家講講。
“太感謝您了書記。”杜若送賀清波出門連聲道。
賀清波擺擺手，“都是為了村民，沒關系。杜若書記，你這個想法很好，我看我們鎮黨委要多讓干部到村裏來和大家聊一聊，這不是我們給大家上課，而是我們和大家一起上課。”
杜若點頭稱是，賀清波從秘書手裏拿過一張紙，“這是你要找的那個翠兒的信息，今年春節前我們準備做一個外出務工人員暖心歸家的活動，你可以聯系一下她，問問她今年回不回家過年。”
“謝謝書記。”
賀清波剛走老酒就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竄出來攔住杜若，“杜若書記，我聽你跟賀書記說翠兒的事，是不是翠兒要回來了？”
杜若皺起眉來順手把那張紙揣進包裏，“老酒，翠兒回不回來的跟你也沒什么關系呀。”
“那……那咋能沒關系呢，她是我媳婦兒呀。”老酒用袖子抹了一把嘴道。
“她回來你就讓她看你這個樣子？”杜若低下頭看著他手裏拎著的酒瓶子微微一蹙眉，“哪兒來的錢買酒啊？”
老酒往后退了一步把酒藏到背后，“我……我找有財兩口子賒的。”
一直站在一旁的范栗作勢要踹他一腳又被欒平攔住，嘆了口氣指著他道：“你啊你啊。”
杜若從他手裏奪過酒來囑咐孟天鶴給有財還回去，又緊緊盯著老酒道：“老酒，你連你自個兒的日子都過不好，還想讓翠兒過好日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土地交易價格最后在商討下還是保持原先的價格不變，在所有村民註視下簽下自己的名字時杜若指尖因為用力握筆而泛白，落筆那一刻她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以至于筆跡微微歪斜。
“杜若書記，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村民自發組織的鑼鼓隊在廣場邊敲起鼓來，一派歡天喜地中杜若走到一旁去摸出一直在包裏震動的手機，是奶奶打來的電話，她剛要打回去一旁沈兆寒走到她身邊笑了笑，“不是吧，這么一會兒也要給男朋友打個電話分享喜悅？”
“沒有，我奶奶的電話。”杜若也笑笑隨手把手機揣回兜裏，“你會給你太太隨時打電話分享喜悅？”
沈兆寒一臉坦然，“當然。尤其是解決了一個困擾我很久的大問題時，我第一件事就是給她打電話。因為我們是夫妻，困擾我的問題也必然會給她帶來影響，她既然跟我分擔困擾，就應該第一時間和我分享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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