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還差點兒意思，你再好好想想。”
費霓實在受不了了，“沒人比你再好了，別鬧了。”
方穆?lián)P的手又輕輕碰了費霓一下，“我不是要聽這個。”
“你放開我，我就說給你聽。”
“我不信你，你要是不好意思，那就在我耳邊說。”
費霓沒有辦法，湊過去壓低聲音給他叫了聲好的。
方穆?lián)P并沒信守諾言，抱著費霓打了個滾。
費霓剛才笑得厲害，此時忍不住咳嗽，方穆?lián)P去拍她的背，等她不咳了，又去給她倒水。
“你就知道欺負我。”
“你也欺負欺負我。”
“我才不像你這么無聊。“
費霓本來不理方穆?lián)P，禁不住他示好，又開始跟他說話。
方穆?lián)P告訴費霓，他今天發(fā)了補助，和人換了外匯券，但友誼商店主要面向外國人開放，國人要想進去要么有護照要么有國際海員證。他既沒海員證也沒護照，要想進去，只能靠費霓假裝華人留學生了。
“你開玩笑吧。”
照方穆?lián)P的設定，費霓的新身份是父母生活在國外的華人，她仰慕母國文化又來祖國留學，但至今不能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只能用英語跟人交流。
“我是認真的。”
“這個不是要證件的么？”
“你就用英文說你沒帶證件，而且咱們手上還有外匯券。相信我，你的英文足夠讓人相信你是個留學生。”
費霓早就聽說過友誼商店，但不曾去過，她確實很想進去看看。
見費霓猶豫，方穆?lián)P便說：”咱們手上有外匯券，去友誼商店也是為祖國外匯收入做貢獻。“
”你覺得人家會相信么？“
”你身上有一股甘愿讓人受騙的氣質(zhì)。“方穆?lián)P沒說的是，費霓始終有一種女學生的氣質(zhì)，她去假裝留學生很合適。
他沒有護照，只能用這個法子帶費霓去逛逛。
費霓笑：”你又在諷刺我。”
”我哪敢諷刺你？“
方穆?lián)P最終還是說服了費霓，她決定去試一試。
一大早，費霓就換上了方穆?lián)P給她買的短大衣，方穆?lián)P給她一粒粒寄上扣子，又把圍巾給她圍好，拿鏡子湊在她臉前，”看看，我就說像吧。”
費霓比她想象得還要會說謊，說謊的時候她的心跳加速，但一張臉卻很平靜。加上身邊有一個說謊說得非常純熟的方穆?lián)P，兩人很輕松地就進了友誼商店。
費霓和方穆?lián)P先去二樓看服裝。
費霓看得很有興致，雖然他倆手上的外匯券一件都買不起。她很快進入了自己的新身份，用英文跟店員交談。
費霓的眼睛被一件蘇繡吸引住了。
方穆?lián)P問她：“你喜歡這個？“
費霓又仔細打量了一遍。
方穆?lián)P問她：“先問問價，等有了錢再來。我第二本連環(huán)畫馬上就要畫好了。”
費霓笑著說：“喜歡就多看一看，干嘛一定要買。看看這裏有沒有手套賣，要有賣的，就買一雙，我不想織了。”
她不再看蘇繡，轉(zhuǎn)而去看手套。方穆?lián)P并未跟她一起過來。
店裏有許多外國人，有留學生也有外國因公來華人員，最近還誕生了一個新群體，就是外國游客，來國內(nèi)旅游的外國游客要經(jīng)過嚴格審批，人數(shù)并不算多，但一撥游客聚在一起也很可觀。
費霓選手套的時候，一個金發(fā)碧眼的年輕人過來跟她說話。照她的閱讀經(jīng)驗，那話很像是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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