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霓不說話。
“你也給我撓撓?!狈侥?lián)P抓著費霓的手進了他的上衣,他大概剛用涼水沖過,還是涼的。
費霓的手指觸到他,卻還是熱的。方穆?lián)P握著她的手松了些,費霓終于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忍不住去拍他。她本來憋了好大的勁兒,落下去的時候去不重。
方穆?lián)P反倒嫌她打得輕了,“再打重點兒,這樣可以解癢。”
費霓低聲罵他,“不要臉!”
“我可以進去了嗎?”方穆?lián)P的手掌擠出了一個縫,鉆進了被子,他的手指似乎也在問她。
費霓實在受不了他的手指,只好紅著臉說:“可以了?!?
方穆?lián)P湊近她的耳朵,“可以什么?”
“愛進來不進來!”
頃刻間,費霓蓋的被子多了一個人。
費霓開始蓋的是一個格子棉被,后來這被換成了方穆?lián)P。新被子太重了,因為重,她身上有許多的汗,好像現(xiàn)在不是冬天,而是夏天。她開始以為這汗是自己的,慢慢才發(fā)現(xiàn)大半是他的,他的汗淌在她身上,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他這么賣力,不可避免地會產(chǎn)生些聲音。
費霓剛開始還怕聲音被隔壁聽見,但慢慢就忘了,因為實在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關(guān)心這件事。
方穆?lián)P因為經(jīng)驗太少,沒有一天晚上讓費霓完全滿意。第一次他永遠沒什么耐心,只顧得上自己,沒有余力去關(guān)心費霓的感受;第二次又過于講究禮節(jié),每個細節(jié)都要問費霓的感想,問得費霓一張臉越來越燙;只有在第三次時他才會達到一種平衡,不用問費霓,便知道她想要什么。
費霓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亮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鉆到她的眼睛裏,她看見了她在方穆?lián)P身上制造的痕跡,為了不叫出聲來,她的指甲陷在了他的皮肉裏。
方穆?lián)P的眼睛閉著,費霓以為他還沒醒,她的手指緩慢滑過她制造的痕跡,當時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抓得這么用力。
她的手指停在那條鮮紅的印子,一直沒離開,方穆?lián)P握住她的手,費霓的手指仍在那兒附近滑著,她問方穆?lián)P:“是不是很疼?”
“不疼。”
“咱們什么時候能換新房子?”費霓說完就覺得自己太貪婪了,多少人想分這樣一間房也分不到。
或許等到她有三十年工齡的時候,沒準能換一間更大的房子。三十年工齡,實在太難以想象了。
方穆?lián)P拿手指去刮費霓的耳朵,“很快咱們就能換新房子了?!敝安榉鉀]收的私產(chǎn)最近許多被歸還,能租賃的房子一下子多了很多,不過要想租到一間好房子,必須得有錢。當務(wù)之急,就是多賺點兒錢。
費霓以為方穆?lián)P說的“很快”是三年五載,如果方穆?lián)P能擁有一個正式工作,過個三年五年沒準也能分到一間小房,他倆可以拿自己的兩間小房跟人換一間大些的。
方穆?lián)P的話又讓費霓對未來多了些希望。
這樣想著,她抱住了方穆?lián)P。
兩個人都覺得未來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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