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已逝，地底涌出來的冰火填滿了千峰萬壑，湮沒了蔥郁樹海，燒干了河流湖泊，熔化一切變作翻滾的巖漿，如今的蒼山，赤焰升騰，炎氛蒸空，已是一座巨大的火山，再看不出它曾經的模樣。
黃昏時依舊大雪紛飛，卻落不進池裏半片，遠遠地便在空中化為蒸霧散了，彩虹似的彎在半空，恍然間還以為如臨仙境。
我甚至懷疑起這世界是否真的曾有過這樣一個地方，但又覺得這才是我最后的歸宿，不管過去如何，最后都將不覆存在。
饕餮小心翼翼將我放置在寬闊的火山口，群禽百獸圍滿了冰火淵周遭。
我身上的傷口除了腹部仍是流血不止外其余四處箭傷倒是都凝固了，一路我闔眼休憩不發一語，多多少少恢覆了些氣力，這會并不太難受，便坐起身來，擺出一副兇惡的嘴臉趕異怪走。
它們一直都唯我是從的，這時卻不聽話了，與它們僵持了許久，直到它們明白我心意已決如何也不會動搖才終于離去。而后又過了許久，直至暮景殘光，才只剩下我與許湘琰。
我從不曾想過，生命的最后一刻會是她在身邊，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一個人，或者也可以說是仇敵的關系，卻將目睹我的死亡。
暮色蒼茫，風愈發大了，雪飛得急，拉著發絲劃過臉頰時便總有種會被割走一塊肉的錯覺。
對面那個人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握著雙刀的手漸漸收緊，我的神志已經開始淡漠，視線略略模糊，看不清她究竟是即將手刃仇人的興奮還是后悔起所作所為。
“莫急，他就快來了。”我擠出抹笑道，感覺寒冷從骨髓裏透出來，在膚表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這時候皮膚脆弱敏感到連柔軟的布料摩擦也覺得像是刀在刮拉一樣，不曉得還支撐得了多久。
我知道這一路武長敬必然都默默跟隨著，奈何身邊一直圍著異怪他無從下手，因此我才故意遣走了它們，一來不想它們跟著我死，二來也是想引他現身。
許湘琰抬眼，默然看了我片刻，蹙眉道：“你快死了。”
“我知道。”言語時我的神志似乎又飛走了一片，已所剩無幾，“待你殺了他后，今后打算如何？”
“打算如何？”許湘琰冷笑一聲道，頓了頓又一臉黯淡，別過臉去，“殺了他是我活著的理由，過后我便也沒必要活下去了。”
沒想到她的想法竟是如此灰暗，“江幸呢？”
“我也想學你那樣讓他忘了我，我不配他那么對我，我不配……”她說得凄楚，末句時聲音已然開始
顫抖。
我驀地明白她的執念為何如此頑固，換做是我必然也是同她一樣的做法。武長敬想必不僅僅是對她下巫毒那么簡單，我想起在海州時她無意窺見我前世的記憶所說的那番話……又何嘗不是在說她自己？
她怕是早被武長敬侮辱了，身心俱毀，所以即便巫毒解除了她也不愿與江幸遠走高飛。
我再擠不出來笑靨來，不忍追問，“那藥會有用么……”
“普通人或許有用，長淵卻不一定了，當初他在饕餮腹中受盡折磨才得以覆生，醒來后第一句話卻是問你在哪裏……你認為呢？”
我不覺紅了眼眶，熱燙的眼淚溢了出來，化了臉頰上的薄冰，卻反而更冷了。
“我跟他說，他一死你便嫁人了，他氣怒得差點當場殺了我。長這么大，他還是第一次對我那般兇暴……因為失去了金魂，他變得十分虛弱，又因為初次覆原被饕餮把身體嚼得太碎，四肢更是不靈便，起步站立都很困難，卻還是想去找你，可惜他連門口都走不到，不得不花了足足三年時間才恢覆體質。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崩壞：起源 在驚悚世界無限開掛 小薄荷星 白蓮花的職業素養(快穿) 爹地媽咪又跑了 欲望征服 名門蜜戀，總裁不好惹 驚爆！四個萌娃帶媽咪炸翻大佬集團 太太經 末日咆哮 路過漫威的騎士 染愛成婚：老公，慢一點 男人如爐鼎 都市奇醫 我的巨星背景板 高武大師 天子冠上珠 都市：影視綜合世界當神豪 無敵咸魚系統 寵你入骨 靈落椒房（骨科 1v2） 我掰彎了男神 善良的死神 刺蘿 輪回空間：從侏羅紀公園開始 科普詭異：你管這叫學習主播？！ 僵尸之邪惡道士 天才萌寶：神醫娘親不好帶華淺云鴦 大秦:國士無雙 每天都想撲倒禁欲老師 重生之獸道 不眠愛火[娛樂圈] 東三環修仙記 宦臣為后 影子情人 師兄今天也沒有殺我證道呢 且伴君輪回 雙體 嫁寒門（雙重生） 【史前】穿越到獸世做祭司 總裁太會寵 我有一座不夜城 他的信息素好甜[穿書] 老岳與我 心動晚期 以貌取人的一見鐘情 斗羅：從武魂殿開始建造神國 小魚竊寶 懦弱親媽重生了[七零] 穿書后拐個反派王爺去種田 草根男弄權掠美：官路飄紅 砸到大明星 不良醫妃：王爺，假正經 齊木心美的災難 〔凹凸世界〕失敗品 把偶遇的乖崽發展成炮友 快穿之放肆獨寵你 厲少馬甲藏太深江以寧厲斯年 雙性人生 你似人間驚鴻 下一站天王 酒廠同事都以為我精分 噩夢演繹法[無限流] 投喂病弱反派 情人結百合香 重生：失落遠方 精靈：我的精靈個個出身不凡 劍心三寸 墓園崛起 悟空看私聊 а√天堂在線中文 女帝曝光：假太監攻略朝堂 腹黑竹馬：小青梅吻不夠 快遞員升職記方志強王亞欣 施路［先婚后愛］ 將軍予他（GB） 噬天神王 兄弟，一起造反嗎 相親遇到任務女，我當場掀桌 從墓綜世界開始：金烏耀世 靈兮 末日重生，開局搬空全城物資 嘆紅塵 二婚謀愛 絕色妖孽愛爭寵 本丸反穿日常 重生后撕了原劇本 想渣綠茶的人設都崩了 中國人史綱 長庚伴月，熒惑守心 穿越之王爺寵妻無度魏紫風澹淵 邪帝纏寵：神醫九小姐 我在西游反套路 那個夏天的故事 掠情：惡魔總裁很溫柔 【快穿】她已經退休三個月了 重生如棋 快穿之瘋批反派是舔狗 貼身女王 人間閻王 無辜小團子蘇意深 她似心頭野火 角色扮演 寵你上癮 有份 戀綜后我靠虐渣爆紅了 我居然成了內測玩家 豪門第一狂婿 喬然左辰夜 等你轉校很久了 暗夜的終結 崩壞，但是背后靈模擬器 占盡風情向小園 病王爺的殺手男妃 紅樓管家媳婦 心勝于物，超凡入圣 團扇家族的兄弟們[綜] 我在義莊摸尸的三十年 茅山終極捉鬼人 魔尊他念念不忘 【ABO】一見面就親我不好吧 快穿之炮灰也有春天 絕世王者在都市池中星辰 [死神]氣象局 云馳十三年 伊芙特羅娜的舊日見聞 傳說中的烏野大魔王[排球] 葉思白 四野八荒 狗太子也有春天 洪荒：跟通天打賭，喊來億萬大帝 金絲雀能有什么壞心思呢 左詩璇景墨染 唯時光和你不可辜負 穿書后本宮一路躺贏 攀折 被暴躁月老壓迫的日子 主宰夢境從邂逅兔女郎開始 食戟之中華一番 太初神瞳 高考后笨蛋美人靠抽卡驚爆全球 龍炎冷月汐 我真不是殺手 九九金仙 降龍神捕 棺妻美人 夫人在上——嫁值千金 禁止靠近！醋精Alpha太粘人 三世玄音，畫斷弦琴 欺負惡劣小美人[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