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栲收拾好家裏的拖鞋，站直，說道：“我開口提任何要求都行是嗎？”
周野眼睛一亮，以為他要把自己留下，對盛明栲說道：“對，只要你開口。”
盛明栲抓著他的肩膀，往前一推，把周野推出門外，然后說道：“那你給我出去。”
“嘭”的一聲，周視帝的腦門差點撞上門。
“嘖，無情。”
夜裏十二點十五分，周野從樓裏出去，上了超跑，然后打電話給狗仔，問對方：“都拍清楚了嗎？”
“清楚了哥，把您跟影帝拍的賊清楚。”狗仔那邊狗腿道。
周野滿意得點頭，說道：“把照片發(fā)過來看看，我先挑兩張給你用，其他的刪掉，明天必須給我上頭條，怎么暖昧怎么寫。”
“是，哥。”
國內(nèi)對同性戀的容忍度已經(jīng)很寬容，在周野公布性取向之前，圈內(nèi)已經(jīng)有好幾對同性情侶公布戀情。盛明栲第二天起來，還在陪鍋巴玩，鍋巴在貓架子上爬來爬去，興奮得不行，肉眼可見的開心。
手機被他丟在臥室，陪著貓兒子玩了一會兒，才上樓換衣服，準備出門。
他一上樓，就看到手機嗡嗡嗡作響，走近一看，羅艷已經(jīng)打了六個電話了，最近一個進來的時候，盛明栲滑開接聽鍵。
“餵。”
“栲哥，你終于接電話了。”
“什么事？”盛明栲皺眉問道。
一般羅艷很少有這種著急的時刻，上一次出現(xiàn)，還是他抽煙上熱搜的事情。
“栲哥，你快上微薄看看，你跟周視帝的緋聞爆了。”羅艷說道。
盛明栲挑衣服的手一頓，他今天要去中戲上課的。
“我沒有微薄。”
“我給個號給你，你登上去看看。”
十分鐘后，盛明栲上了微博，他用這個軟件不太熟練，好一會才在羅艷在指引下，看到熱搜第一的話題。
#爆影帝視帝深夜幽會，疑似共筑愛巢。
盛明栲點進去評論，第一條熱評是他跟周野的cp粉發(fā)的：“臥槽臥槽，柜門堵不住了，姐妹們，蒸煮發(fā)糖了。”
盛明栲盯著那兩只字。
“蒸煮”是什么？
誰做菜了嗎？
看了一路的評論下來，全都是他跟周野的cp粉在瘋狂慶賀。
盛明栲關(guān)了微薄，直接打電話給羅艷，問道：“這件事對我的事業(yè)有什么影響？”
羅艷在緊急公關(guān)，她畢竟是工作室，沒有背靠娛樂公司，公關(guān)團隊沒有娛樂公司來得效率高，羅艷告訴盛明栲：“如果出柜，那你在國內(nèi)的戲路就變得單一，要么拍耽改要么被大環(huán)境封殺，沒有戲拍。”
羅艷說到這裏，煩惱得說了一聲：“還有，現(xiàn)在國內(nèi)有名的導(dǎo)演，大多數(shù)都是老古板，沒有網(wǎng)上沖浪的這群年輕人開放，大環(huán)境下的人還是接受不了同性戀的。”
盛明栲聽著，為自己辯解一句：“我不是同性戀，我現(xiàn)在...不喜歡男人也不喜歡女人。”
他已經(jīng)六年沒有對任何人勃、起了。
心理醫(yī)生一直在看，并且給了個名詞，心理性陽痿，簡稱ed。
“我知道，栲哥，我們現(xiàn)在，不是我們說自己不喜歡男人就能降低這件事的影響，而是，找到這個事情的源頭，是誰拍的照片，放上網(wǎng)又有什么目的，你這邊有頭緒嗎？”羅艷問。
“我想一下。”盛明栲掛斷電話，嘆了一口氣，今天的課又上不成了。
他想都沒想就打電話給周野，周野很快接起來，還有心情喊他：“寶貝兒?”盛明栲壓抑著內(nèi)心的怒火，問他：“熱搜是你干的？”
周野曬了一聲，說道：“我以為你還要再晚點才能知道呢？”
“等多晚？全國人民都知道我是同性戀還是知道你是同性戀的時候？”盛明栲氣急了。
周野見他發(fā)火，暗啞的嗓子說話都困難，不免有些心疼，說道：“同性戀有什么不好？你要是答應(yīng)我，我現(xiàn)在就可以跟你去國外領(lǐng)證。”
盛明栲捏了捏眉心，他偏頭痛又開始了，抽疼。
“周野。”
“嗯？”
“是我這六年拒絕得不夠徹底，所以讓你誤會了什么？”
兩個人在電話裏沈默的時間有些長，周野追了盛明栲六年，如果不清楚盛明栲說這句話的意思，那就白活這六年了。
如果這六年拒絕的不夠徹底，那么盛明栲就會馬上做得更徹底，到時候，周野跟盛明栲連朋友都沒得做。
沈默了幾分鐘，周野嘆了一口氣，說道：“起碼熱搜再掛兩個小時，等會讓工作室發(fā)布一條我剛下飛機的動態(tài)，然后我再登錄微博澄清。”
盛明栲說道：“可以。”
盛明栲剛要掛斷，周野放軟了聲音，說道：“盛明栲，他回來了，我不得不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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