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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2 / 2）

那捕頭如避蛇蝎般踢開他，慌慌張張跪地沖那劉知縣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此人胡亂攀人，小人并不認(rèn)識他……”

“你！”那劉知縣又驚又恐，恨鐵不成鋼地踢那捕頭一腳，忙沖燕撫旌道：“下官御下……御下不嚴(yán)，還望燕大將軍責(zé)罰……責(zé)罰……”

“我說了，剩下的自有諸位大人回去仔細(xì)審斷，我也相信劉大人會秉公處置。現(xiàn)在是了昨日之事。”

“是是……”劉知縣咽口唾沫，大喘氣道：“還不快給我打？！”

“是！”

蔡學(xué)這才終于肯信那人真是燕撫旌，早已是嚇得屁滾尿流，忙不迭地哭著求饒，“燕大將軍……燕大將軍……饒命啊饒命啊，小人……狗眼不識泰山……您……您饒小人一馬……哎喲！哎喲！燕大將軍……小人知錯了……”

見燕撫旌絲毫不為所動，蔡學(xué)只好哀哀嚎叫著轉(zhuǎn)向肖未然，“小啞……不不不！肖公子……肖公子，您大人大量……饒……饒小人一命，小人……哎喲！哎喲！小人再……再也不敢了……肖公子，小人日后給您當(dāng)牛做馬……哎喲！饒……饒小人一命……”

肖未然瞧那蔡學(xué)此番挨板子，全然不像之前那般輕松，這些衙役們一板子下去，血頓時就滲出了衣襟，不一會兒，那蔡學(xué)便已是血肉模糊動彈不得。

肖未然實(shí)在不忍再看，便拉住燕撫旌，“燕撫旌，別打了，昨日他欺負(fù)我的事我不跟他計(jì)較了……”

燕撫旌置若罔聞，親自為他盛了一碗粥，遞到他面前，“這暮魚粥是這裏的一絕，嘗嘗。”

肖未然看罷那蔡學(xué)血肉模糊的樣兒，再看這些菜肴，胃裏直犯惡心。見燕撫旌這般，肖未然心中突得生了氣，一把拂開了他的手，“你怎么這般冷血？！”

那湯汁便濺到了燕撫旌的手上。

在場的所有人心中俱是心中一凜，嚇得大氣不敢出。

燕撫旌抬眼打量了他一眼，肖未然無端地覺得后背發(fā)麻，難免也跟著氣短。

王離忙向燕撫旌遞上帕子，大著膽子勸解肖未然道：“肖公子，大將軍從不徇私，蔡學(xué)按刑律當(dāng)是如此。求情的話你沒必要再說。”

看看一眾人噤若寒蟬的樣兒，再看這燕撫旌冷酷無情的神色，肖未然忽地明白了這些人為何那般怕他。

燕撫旌擦凈了手，把那帕子往桌上一放，道：“諸位大人可以先回去了。”

眾人這才大喘著氣擦汗，忙不迭地沖燕撫旌作揖道別。

看到血肉模糊的蔡學(xué)被一群衙役活生生在地上拖著走，肖未然撇開了眼不敢再看。

雖也知道那蔡學(xué)是罪有應(yīng)得，只是肖未然自幼便與那他相識，盡管也厭惡他，可乍聽他落那般酷刑，心裏終歸是不忍心。

肖未然便深吸一口氣，強(qiáng)笑著拉著燕撫旌道：“燕撫旌，要不你就別殺他了吧……若……若那些惡事真是他做的，你換個法子罰他好不好？要不就發(fā)配他充軍？讓他跟著你上場殺敵，給他個機(jī)會將功贖罪，或是叫他干一輩子苦力，多受些罪，哪能讓他輕易就死了呢？那些苦主也是可憐，也得把這蔡學(xué)家裏的錢都散給那些苦主，也算是彌補(bǔ)……”

“畫一之法，任何人不得超脫其外。包括你我。”燕撫旌看著他，一字一頓道。

說罷，燕撫旌慢條斯理地喝盡碗中剩余的魚粥，起身，“王離，換個房間給他另置一桌酒菜，等他吃完好生帶他回去。”

“是！”

看著燕撫旌的背影，肖未然一怔，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心裏格外委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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