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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蠢貨（2 / 3）

沈蓁蓁即刻就聽出了他的暗諷，橫他一眼，“你才是狗，一條瘋狗。”

蕭衍不說話了，倏爾想到“餓狗撲食”幾個字，緊緊盯著沈蓁蓁紅艷的唇看。

這一看，二人之間的氛圍一下便變了。夜雨瀟瀟，風(fēng)雨微涼，天地間皆是騰起的水霧，在檐角被風(fēng)吹晃蕩的燈光照映中，無論是事物還是人，都有些似真似幻。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漸生，其中有曖昧流動，有情愫暗藏。

沈蓁蓁被蕭衍那深邃得要吸人魂魄的黑眸看得不自在，頭暈?zāi)X脹中，仍然記得她的珍貴東西。

她執(zhí)著地朝蕭衍伸出手，很是真摯地請求道：“你把我的藥還給我罷，你又不缺這些東西，即使缺，也有太醫(yī)會給你特制。”

蕭衍嗓音有些干啞：“給你的也是特制的。”

為了讓她接受，他又補(bǔ)充了句：“祛疤的藥膏，我也會讓他們做。”

他是知道的，這個小姑娘自小愛美，往前腿上才半寸長的疤，她都問了他幾回太醫(yī)院特制的玉雪膏。

果然，一聽有祛疤的，沈蓁蓁眼睛一亮，喜悅溢于言表。

正當(dāng)蕭衍以為此事就如此終結(jié)時(shí)，哪知沈蓁蓁又指著他頭道：“可這個藥對我而言意義不同，我不想丟。”

這倒是新奇，向來只有珠釵、飾品等物對人會有特殊意義，還是頭一回聽聞有人拿藥當(dāng)珍寶的。

蕭衍目露古怪，問：“有何不同？”

為了拿回東西，沈蓁蓁很是老實(shí)地答道：“是好友給我的，在蔣州時(shí)，她救我那日給的。”

蔣州此地特殊，乃為前朝舊都建康城，自從先帝平天下后忌憚那里的龍氣，將建康城拆除，該置蔣州后，建康就從一座都城級別的城，變成了一個縣城，甚至還不如縣城，是一個只囤兵的城鎮(zhèn)，治安并不好。

那時(shí)沈約半夜高熱，沈蓁蓁外祖周家正值喪期，風(fēng)俗避諱習(xí)慣在，沒有大夫愿意上門看病。沈蓁蓁半夜帶著沈約出門找大夫，結(jié)果那新來的車夫不熟路，東繞西繞進(jìn)了一個死巷子，被四個街頭乞丐盯上，上前圍堵?lián)尳佟Ｒ娦蝿莶幻睿擒嚪蛑苯优芰寺罚瑑蓚€人跟著他跑，沈蓁蓁趁亂溜下車，拿防身匕首猛砍，傷了剩下兩個乞丐，才得機(jī)會背著沈約跑出巷子。

江南的水路縱橫交錯，出了巷子就是一條河，沒追上車夫的兩個乞丐掉頭來追沈蓁蓁姐弟，沈蓁蓁背著沈約越跑越偏，燈火稀疏已看不清路，極度慌張下，竟是跌入了河中。

是謝穆與謝邁打馬經(jīng)過，聽得落水的動靜和呼救，一人拔劍嚇退乞丐，一人下河救人，沈蓁蓁姐弟才得了救。沈蓁蓁那時(shí)摔傷的膝蓋，沈約劃破的額頭，也是用謝穆給的藥抹好的。

與其說這是個藥，倒不如說，是沈蓁蓁絕地逢生的見證物。提醒她，除了生死，就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她又何等幸運(yùn)，既化險(xiǎn)為夷，又結(jié)識了一位極具名士風(fēng)范的不讓須眉的巾幗好友，算因禍得福。

蕭衍聽得“救了我”幾字時(shí)，眸子漆黑，若有所思。

他問：“謝三郎曾救過你？你當(dāng)時(shí)發(fā)生了什么？”

同一時(shí)間，被蕭衍遣出廳中的宮女海棠從另一方向行來，見李靈與李惜玥出現(xiàn)，她不曾見檐下二人正在對望交談，開口朝院中二人見禮：“誠玉公主萬安，安和縣主萬安。”

蕭衍到底沒聽到沈蓁蓁在蔣州發(fā)生的故事。

被這一打擾，嘈雜雨聲中，二人之間溫情的、異樣的、不知是往前就深埋如今破土而出，還是新鮮卻開在幽暗處的悸動……種種情緒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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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4章 蠢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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