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蓁蓁紅唇輕勾,眉眼帶笑,應道:“我嫁。”
蕭衍笑一聲,又戲謔道:“一聽彩禮優(yōu)厚就嫁,真是勢利。”
沈蓁蓁沒好氣地嗔瞪他一眼:“你能不能閉嘴!”
蕭衍低低一笑,語氣繾綣:“不說光做么?”
沈蓁蓁:“我這病著,你個混蛋!腦子里總想著欺負我。”
蕭衍:“不過是親一親罷了,你想哪里去了?”
同在謝府為客,客院的沈蓁蓁正與情郎打打鬧鬧、卿卿我我,另一邊的北堂中,沈婳卻正與謝邁相對而坐,沉默不語。
北堂實際是一府中內(nèi)宅之人會面的廳堂,比起中堂而言更為私密,按理說一個郎君不該請未婚的小娘子進來,但當下情況顯然過于特殊。
謝邁一派行云流水地煮著茶,面上無波無瀾,一派清冷。
沈婳卻是雙目失神盯著虛空,手掌撫摸著平坦無比的小腹,低聲道:“你是說我……有孕了?”
謝邁抬眸看她一眼,往她跟前放下一個杯盞,淡聲:“也可能是我醫(yī)術(shù)不假,診錯了。你可請別的大夫確認一番。”
沈婳:“可你說的那些有身孕者的癥狀我都有。”
葵水未至、夜眠夢多、久睡不醒、胸部脹痛……
謝邁輕掀眸子看她一眼,若無其事問:“恒王的?”
沈婳喝下他遞的茶水,反問道:“關你何事?”
謝邁冷嗤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不知笑對方,還是笑自己。
分明知她與李晤好著,他還明知故問,又管她那般多。
可轉(zhuǎn)眼他的嘴角的笑意便戛然而止,因他聽得對面的小娘子苦惱道:“可他若是不娶我的話,我懷了身孕不就麻煩了?”
謝邁眉頭一皺,一向清冷的眸子晃了那么一下,“他為何不娶你?”
郎君聲線低沉,話中滿是不可思議。
四目相對,沈婳清亮的眸子因謝邁眸中極為驚詫的神色也驚了下,蹙眉道:“你覺得他會娶我?”
謝邁收斂起來再度時空的表情。
“既然讓你懷了身孕,自然應當娶你進門。”他的聲音不高不低,沒甚情緒。
沈婳一笑,“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
謝邁看著她驕陽一般的笑容,看著他充滿信任的眸子,下頜繃緊,薄唇也漸漸抿緊。
頓了頓,他道:“此事你可要寫信告知他?我有公文要送去,不多你這一封。”
沈婳雙目一喜,“當真?好啊,我這就寫。”
清冷的郎君輕輕“嗯”了一聲,隨后叫來仆人送來筆墨紙硯,道:“你寫罷。”
沈婳執(zhí)起筆,看著干凈的紙張頓時停下動作。
看她蹙眉,謝邁又開口問:“怎么了?”
沈婳詢問的語氣道:“如果是你的小娘子懷了身孕,你愿意聽她如何給你講?”
謝邁神色一頓,“我沒有小娘子。”
沈婳“哦”一聲,直起身,撂下筆道:“我覺得這么大的事情,還是當面講比較好。”
謝邁看著她眼露精光的眸子,雙眼半瞇。
半晌后,他嚴厲道:“你莫要動親身去疫區(qū)的念頭,且不說長途跋涉,對你和胎兒都極為危險。你就是到了當?shù)兀膊灰欢ㄒ姷弥恕R邊^(qū)定是封閉的,你定然不會被放進去。”
突然聽得清冷的謝三郎長篇大論,語氣很是威嚴,沈婳訕訕一笑,“不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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