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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好看（1 / 3）

就在自家世子進(jìn)宮之后，石柒和石玖奉命行事，去了一趟李晤的秦王府。

蕭衍甫一現(xiàn)身在宮門后，石玖便迎接上前，四目相對時，朝蕭衍點(diǎn)了個頭。

燈光照面，面容清雋的郎君滿意地勾了下唇角,語氣很好：“好，人送到恒王府后，就等著罷。”等著看后續(xù)好戲。

石玖一愣，想自家世子自打與夫人相好后，私下笑容滿面的時候居多，在蕭衍彎腰上馬車之時,他在蕭衍身后摸了摸下巴,思考如何討好讓他們下面人愈發(fā)好過的世子夫人。

見他這個模樣,石柒不耐地拍了下他的胳膊，“做甚？又在想什么餿主意？上車，回了！”

“來了！”

開春以來，長安此處雨水不及往年，連日干燥。

因而，在秦王府后院入夜時忽然失火后，屋舍燃燒的速度之快，讓來救火的奴仆們深感力不從心。

回府后，見幾個連著的院子被燒得一片灰燼，李晤黑著臉，怒氣沖沖朝人高吼：“為何不報官？你們自己救才多少人？何不叫萬年縣縣衙著人來？你們是蠢還是傻！”

下人苦著臉回道：“殿下，我們?nèi)チ丝h衙，可縣令根本不在衙門，衙吏們也都不在，值守的人說,都去了刺史府幫忙整理刺史府的倉庫,要搬運(yùn)東西。”

長安這處京畿地區(qū)的二十余個縣衙皆歸雍州刺史管，被叫去刺史府幫忙本無可厚非，但一想及雍州刺史不是旁人而是蕭衍，李晤心中漫出一抹古怪。

他冷著臉看著下人，聽那下人繼續(xù)道：“我們的人說明緣由后，刺史府門口的人說，幾個縣令和衙吏們在刺史府整理完倉庫后，又將東西親自送到永田縣去了，今日定然回不來，讓我們自己想辦法。”

永田縣在造水渠。

造水渠之事，便是雍州刺史蕭衍在上朝時當(dāng)著眾臣的面上奉的，前工部尚書沈時華生前的經(jīng)驗(yàn)之作。

這么巧。

李晤此刻已品出其中不同尋常來。

李晤的人曾用一把火將沈家崇仁坊的宅子燒掉，蕭世子有來有往，且青出于藍(lán)，同一招回了李晤兩回——一回是燒了車家的研藥房，擄走了車永；這一回，劫走了車永的獨(dú)生女車莞。

李晤沉眉之時，侍衛(wèi)方越上前匯報：“殿下，車娘子不見了。”

李晤晃了下身子，看周圍灰燼如黑炭,像一個無底的寬闊的深淵,一派頹廢落入他的眼眸，他的面色灰敗。

“什么叫不見了？”李晤微顫聲問。

方越答道：“失火后我們過來救人，可火勢實(shí)在太大，以至于人進(jìn)不去屋中……”

“砰——”

方越話未說盡，李晤抬腳，狠狠朝他腹部踢去，當(dāng)即將他踢至跌坐在地。

“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李晤紅著眼道。

方越從地上爬起來，高聲回道：“是！”

縱使他欺她、辱她、折磨她，可李晤從未想過車莞會離開他。他和她的命運(yùn)從出生起便應(yīng)該注定牢牢捆綁在一起，不論他是何身份，不論她愿意與否。

李晤以為車莞是他忍辱負(fù)重的道路上最忠臣的跟隨者、支持者，即使他墜至無垠深淵，她也該永以為伴。

他從未設(shè)想過車莞會離開。

幽靜無比的暗夜里，李晤目中猩紅，顫抖雙肩，不顧形象地跪坐于地，忽然大笑不止。

“哈哈哈哈哈……”

方越同方挺短暫對視，已看出李晤情緒的不對勁。

方挺窒了下呼吸，從身上取出藥瓶，倒了三粒藥遞給李晤。

宮城在身后緊閉，再走一程后，坊門閉住，李蒔被蕭衍拒絕后，乘車返回恒王府。

府中燈光明亮，他靜默無聲，腳步急急地朝書房去，甫一接近書房，便見蕭衍的人帶著一個女子等候在他書房前。

李蒔定了定視線，狐疑發(fā)問：“這是誰？”

十一上前朝他行禮，將車莞的身份一一講完，說道：“車永，車太醫(yī)，正在從刺史府到這里來的路上。”

車莞目中光亮一瞬，眼底驀地變得濕潤，她用力攥緊了手心，低聲問：“我阿耶還活著？”

她在李晤處被軟禁多年，想見父母的愿望何等強(qiáng)烈，時隔多年，她對李晤百依百順，李晤一次也不曾答應(yīng)過的事，如今卻在另一個人跟前得以實(shí)現(xiàn)。

而這人，不用她深思也知是李晤敵對的人。

想到此處，車莞驀地開口，話語堅決：“我不會替你做事，死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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