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倒是不大，副總卻是勤快，滿腦子都是工作。
蕭衍輕嗤一聲，挑眉道：“蓋個章。”
這個投資方出手最慷慨，同時也是最不好伺候的投資方，沈蓁蓁看了好幾眼駕駛座，這才撲過去蜻蜓點水了一下。
蕭衍冷笑道：“我過會也這么給你蓋章，你覺得合同能有效嗎？”
沈蓁蓁最終上班時遲到了幾分鐘，補了一回口紅。
謝穆一眼就看出了好友今日的不同，驚道：“你不戴眼鏡？”
自然不好說落在投資方的車?yán)锪耍蜉栎柚坏萌鲋e：“走得太急，忘家里了。”
謝穆將信將疑地看她一眼。
沈蓁蓁同她談起工作：“g集團(tuán)下午兩點來人，公司資料我這頭會準(zhǔn)備好。他們對我們的技術(shù)很感興趣，你讓技術(shù)總監(jiān)將不牽扯機(jī)密的幾個數(shù)據(jù)列一列，我介紹完公司后，他去做個補充。”
謝穆點頭，與她談了會細(xì)節(jié)，問她：“你怎么和g集團(tuán)他們搭上線的？”
沈蓁蓁回她：“總經(jīng)理是我哥的發(fā)小。”
謝穆一驚，脫口而出：“你在醫(yī)院時打過電話的那個？”
沈蓁蓁點了點頭，酸澀地笑了下。
她在國外時出車禍住院，聯(lián)系不到沈霽借錢應(yīng)急，鼓足勇氣撥通了蕭衍的電話，接電話的不是蕭衍本人，聽她是個女人，說話也不如何客氣。
“蕭總開會，沒空接電話。”
“可我有急事……”
“還急事呢，你們這些小姑娘夠了啊，不管你怎么弄到他的私人電話的，以后也別打了。這么小就想著勾搭男人，真是讓人開眼界。”
“不是，他知道我的，我叫沈蓁……”
她話沒說完，對面?zhèn)鱽淼囊呀?jīng)是忙音。
沈蓁蓁那時被紗布蒙著眼，請求警方安排來給她做翻譯的謝穆：“麻煩你再幫我撥一回。”
謝穆接過電話再還給她，她聽著電話里的響鈴遲遲沒有人應(yīng)答，有些恍惚，似乎這個電話，她這一輩子都打不通了。
從醫(yī)院出院后，沈蓁蓁就刪了“衍哥哥”的電話簿，既然他的電話薄里沒有她的名字，她還有什么必要存他的？
她爸爸車禍故去，家里的公司隨后也破了產(chǎn)，周丹產(chǎn)后大出血躺在醫(yī)院，她打電話給沒有血緣的“姨媽”們借錢時，以前對她無比熱情的“姨媽”都變了臉，這樣的遭遇，她習(xí)慣了。
才想到這里，手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沈蓁蓁退出謝穆的辦公室。
見著顯示屏上的“哥哥”二字，沈蓁蓁并沒深思，點了接通鍵后，就稱呼道：“哥。”
剛喊完人，沈蓁蓁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沈霽的電話她向來存的“沈霽”，從不存“哥哥”。
果不其然，隨后就聽到了對面的一句調(diào)笑：“喊得挺順，好聽，多喊幾聲。”
沈蓁蓁不管他暗示滿滿的渾話，正聲說了句：“蕭總，您好。”
蕭衍明顯頓了下，這才清清嗓子說正事：“下午兩點的會，你們方便的話推至五點，我們有個技術(shù)部的同事那時候才能趕回來。”
投資方的這么一點小要求，他們自然可以答應(yīng)，沈蓁蓁回他：“沒問題。”
沈蓁蓁轉(zhuǎn)頭給謝穆通知了會議變更的事，回辦公室時就見桌上放著一大捧玫瑰。
沈蓁蓁驚了下，通過玻璃門看出去，外頭幾個女同事用好奇的眼神瞟著她。
沈蓁蓁立刻將剛才掛了的電話撥過去。
蕭衍以促狹的語氣開場：“才掛一分鐘而已，就這么舍不得？”
沈蓁蓁眼睛看著花，開門見山：“以后別往我辦公室送東西了。”
蕭衍一頭霧水：“什么？”
覺得自己剛剛的語氣太生硬，沈蓁蓁軟軟地補了句：“我們公司有規(guī)定的，辦公的地方不能放私人物品。”
蕭衍：“還有這種泯滅人性的破規(guī)定？”
自然是她胡謅的。相反，他們公司的氛圍很自由，鼓勵員工創(chuàng)新。
沈蓁蓁卻是“嗯”了聲。
蕭衍那頭靜了下，半分鐘后才說話：“好。”
沈蓁蓁松了口氣，將花抱起，本是準(zhǔn)備丟在角落里，一想一束花而已，又何必矯情，便把花束挪去了辦公桌邊上。
另一邊，蕭衍掛了電話后，起身去會議室。
助理石柒捧著文件，趁他有空隙時，一本正經(jīng)地給他匯報幾個子公司傳來的季度營收。
蕭衍腳步突然一頓，眸色沉沉地盯住他。
石柒被他盯得發(fā)慌，說道：“這上面就、就這么寫的。”
而他的老大突然來了這么一句：“買束花，送景越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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