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也不解釋,靜靜的等那招工的管家公布考核方式。
奈何其他彪形大漢逗人上癮,雖都沒什么惡意,但一女娃子應征護院,實在太稀罕,忍不住又調戲道:
“當護院好辛苦的,來來來,要不要哥哥養你?回家給哥做小妾。”
“去去去!”旁邊的大漢擠兌他,看上去顯然跟他是同鄉:
“小心我回去告訴嫂子,嫂子不把你耳朵揪掉算我輸。”
又一大漢抄著手過來,笑嘻嘻道:“要不跟我吧,我還沒婆娘。”
方才為她說話的人,將旁人擠開,義正言辭道:“要是男人有本事,哪家的女娃會出來討生活。你們這么逗人家太沒品了。”
說罷,看向江時雨:“是不是家中有什么困難?”
江時雨語塞,為了省去麻煩,便順勢點了點頭:
“我爹重病,娘不在了,我想賺點銀子補貼家用,給爹抓藥。”
幾個男人雖是粗線條,這會兒也有點動容。這大冷天的跑到人家做護院,男人尚且難捱,女娃子哪受得了。
紛紛慷慨解囊,從腰間拿出一兩文銀子:“我們錢也不多,但湊湊聚少成多。這錢你拿著,回去給你爹抓點藥,再買點肉。”
江時雨抬起頭,雪花洋洋灑灑掛在睫毛,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不太習慣于陌生人給的溫暖,鼻子一酸,強忍住展現柔弱的一點,將銀子推了回去:
“謝謝,我知道大哥們也需要養老婆孩子。我爹告訴我,要自食其力。你們若真想幫我,待回管家來了,就公平競爭。我靠自己本事賺錢。”
幾個大漢都對她敬佩不已,不再推推搡搡、執著于給她銀子。
只在心底感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汴京有高不可攀的貴女,也有堅韌不拔的女郎,當真是云泥之別。
管家遲遲趕到,叫這些亟待遴選的人等了良久,一些男人們依舊要感激。因為在這賺了銀子,今年就有錢過年了。
管家一襲銀狐大氅,看起來比富貴人家的公子派頭還足。這等微末小事原本不用他親自出面,奈何從前的護院頭目提前回家省親,他便頂了上來。
年齡不小,面色平和,沒有一絲居高臨下之感,只問向身旁的小廝:
“缺幾個護院?”
小廝報了個數。
管家微微點頭:“可是要常做?”
“不能。只做冬季這兩個月,開春便辭退。”小廝規矩回稟。
“好。”管家了然于胸,又看向臺階下的人:“大家都聽明白了吧?如果有不愿意做短工的,現在可以離去。”
大家面面相覷,沒人離開,就差往裏擠了。
因著不是給老爺、公子、小少爺這些主子們選貼身的護衛,只選一些在外院看大門的,便沒進行層層選拔和考核。
管家只隨手指了幾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只是手指落下去的時候,看見有個姑娘的面孔,停頓了片刻。
她還未開口爭取,已有人心生憐憫為她求情:“老爺行行好,若不是家有難處,也不會讓一女娃子出來討生活。既是敢應征護院,想必是有點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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