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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失蹤（1 / 3）

這讓姜新染很震驚, 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的記憶裏，顧若是很少直言自己的感受的。

從前或現(xiàn)在，在一起的時候，顧若考慮姜新染感受都頗多, 姜新染也樂得和她分享自己的心情。

但是顧若很少主動說她的內(nèi)心。

即使姜新染察覺了她的不對勁, 逼問她：“你是不是不開心？”

大多數(shù)時候, 顧若也只會說：“沒有。”或者：“別擔(dān)心。”

這么直白地對姜新染說“我難受”, 屬實是有點難得。

太不符合顧若的作風(fēng), 所以姜新染吃驚得楞了快一分鐘，差點覺得眼前這個顧若的軀殼裏裝的已經(jīng)不是顧若的靈魂, 她是不是被什么東西給附身了。

下意識地, 姜新染抬手, 摸了一把顧若的臉。

顧若乖順又配合，蹲在她腿邊，主動把自己的側(cè)臉送進她的掌心, 還意猶未盡地蹭了蹭。

“顧若。”姜新染道。

“嗯？”

“我好像第一次聽你認真主動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顧若動作有一瞬間的停頓，很快恢覆。

她從姜新染手中收回自己的臉頰, 靠在書桌邊, 托起姜新染的一條手臂，為她手肘的擦傷上藥。

另一只胳膊同樣也抹上藥膏。

把藥箱放回原處以后，小電鍋裏的泡面早就脹發(fā)了, 面條軟爛得像一團糊糊, 鍋裏看不見一點湯。

顧若毫不嫌棄, 捧著鍋大口往嘴裏扒, 幾分鐘就吃完了一整鍋面條, 把姜新染吃完的碗筷收拾過來, 端去陽臺上的洗手池清洗。

一切做得熟練又自然, 仿佛她已經(jīng)來過姜新染的宿舍幾百次似的。

洗干凈鍋，又起了一鍋清水燒上，洗了一塊姜，沒找著刀，就直接用手掌給拍扁了，扔進鍋裏，給姜新染熬姜湯。

“……”姜新染靠在陽臺的推拉門邊看著都替她手疼。

那是有血有肉的手掌，又不是鐵砂掌，即使用的虎口的力道，那也疼啊。

再瞧顧若，卻跟沒事人似的，已經(jīng)在往鍋裏倒紅糖了。

熬好姜湯，端進宿舍，又是姜新染用碗，顧若用鍋，一人一碗，分量剛好。

姜新染捧著碗，沒有急著喝，只讓熱氣熏著自己的眼睛，眼前很快霧蒙蒙的。

顧若的臉在霧后面，像夢一樣朦朧，比看清時順眼。

姜的氣味辛辣，姜新染的眼睛裏蓄了淚，水盈盈的，不知是否因為這個原因。

她在心裏反覆提醒自己，和顧若已經(jīng)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永遠都不可能了。

姜新染最恨別人的隱瞞和欺騙，當年她的母親就是瞞著她，不聲不響找了個男人改嫁。姜新染就像個傻子，甚至他們擺酒當天都不知道這是他們的二婚酒宴，還是有多事的男方親戚逗她：“你覺得你媽給你找的這個新爸怎么樣？”姜新染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那不是一次普通的宴席。

她對愛人最底線的兩點要求：坦誠、尊重。

顧若一項都沒能做到。

姜新染想，自己永遠也無法接受一個有所隱瞞且不尊重自己的人，哪怕那人是顧若。

顧若仿佛會讀心術(shù)一般，在這個時候才回答了她之前那句話。

“你走后，我認真反思了自己。”

顧若說話時，專註看著姜新染的眼睛：“我想學(xué)著，對你坦誠一點。”

姜新染瞳孔中掀起波瀾。

顧若說：“這很難，我需要一點時間。”

姜新染心尖騷動了下，很快壓下去，面色鎮(zhèn)定，不為所動，“我不關(guān)心了。”

顧若的坦誠來得太晚，姜新染甚至不再執(zhí)著于逼問顧若當年離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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