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藤丸立夏。”
他于三千年前的短夢醒來。
像是為了補足從前那些不愉快的過去,他以人類的禮儀,與眼前親昵的存在初見一樣的進行著自我介紹。
這時的立夏仍然因年輕而青澀,也因年輕而無所畏懼,不畏懼未來,也不會惶恐于過去。
他就在這里,在祂觸手可及的地方。
――魔神已為你魂夢顛倒。
“蓋提亞。”獸回應著本應存在于三千年前,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的對話,填補著過去與當下的空白:“曾是人王座上的陰影,憐憫之獸。”
遲來了三千年的對話和心,終于在當下碰撞,迸發出新的光火。
憐憫之獸突然回憶起三千年的某一天,這等長久的光陰,在色彩鮮明的記憶之中,仿佛只是昨日……而那時人類少年身如墜鳥,從天而降。
即使在三千年后的現在,當時的想法、心情,也依舊可以清晰的記每一分細節。
[神啊,吾主]
那是太陽嗎,還是天空在向下墜落。
‘祂’看到了理想的人類。
渺小、無用。與長生種相較,短暫到如同低劣的殘次品,在苦難中掙扎,似乎為了活下去能付出一切。
卻又那么崇高……如同理想的化身。
于是祂在人類少年的面前垂目,耳語呢喃,如若愛意。
“我的仇敵。”
[我的深愛]
“我的憎恨。”
[我的眷念]
“我的宿命啊……”
[我的宿命]
“即使這樣也不坦率嗎。”比起抱怨,立夏更像是在無奈。
他能感知到更深的心意在不斷鼓動,那是和言辭截然相反的心音。
也算一起渡過漫長的時間,無論想與不想,都已經對于獸有了深刻的了解,也因而對于這種矛盾不會再感到意外,他笑著走向祂,選擇祂。
他們不再立于王座,而是沿著階梯向下,人類少年牽起對方長長的垂袖,走過純白。
最終,他們一起停留在第一道臺階的位置,并肩坐在權柄的御座之下。
只要是在一起的,那么神的權能,或者人王的尊崇……這些都不再重要。
未來的一切也都不再可怕,無論是什么,都將一起面對。
億萬眼球咕嚕嚕的滾動,魔神在竊竊私語。
“巴巴托斯。”立夏笑著,向著魔神柱里顏色對比最鮮明的那一柱招手。
蠕動的窸窣響起,他手下很快傳來果凍一樣的觸感。
奶油草莓配色的魔神,眨了眨其軀體上密集分布的眼睛,恐怖而又可愛。
當人類少年試圖抽手時,祂分出細小的足觸挽留,纏繞在立夏的手腕上。
只好放棄掙扎,任由貓貓性格的魔神瘋狂貼貼。
“這到底是什么原理啊……”
立夏已經困惑到跳過原因,直奔原理研究,到底是什么讓三千年前完全不理人的巴巴托斯變成今天這個亞子。
‘巴巴托斯的特質是亡靈哦。’菲尼克斯。
序列第八的魔神巴巴托斯,傳說在太陽運行到射手座時,會與地獄之王一起出現。
其純白內部,是堆疊的生死,生命掙扎的姿態。
于人類而言,靠的太近并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在判定藤丸立夏不會死,可以靠近的時候,他就會成為祂唯一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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