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莫以為本宮選擇和你們合作，你們這些吳三桂的沒骨氣走狗們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你，你。”男人被建寧的一巴掌給打懵了，但確實(shí)自己只是一個小嘍啰，不甘地往身后退了一步將主位讓給了建寧公主。
“阿吉格趁著現(xiàn)在放了保清和保成，哀家會看在你養(yǎng)母和汗阿瑪?shù)姆萆希f服玄燁送你出京。”太皇太后用手緊握著手中的拐杖，瞇著眼打量閣樓上的中年女人。
“呵呵？養(yǎng)母？布木布泰你是怎么還有臉提起我的貴額娘呢？”
“你難道忘了嗎？她可是被你那無恥強(qiáng)占弟媳，令年僅十五歲的親弟羞憤至死的好兒子給活活氣死的啊。”
“我都不明白了，你們一家明明是不要臉的得利者，為什么時至今日還有臉提起她？”建寧公主聲音不復(fù)先前的溫婉，變得極其銳利冷寒。
聽到建寧這般說，太皇太后心里面也升騰起了濃濃的愧意，如果不是因?yàn)檫@個，她又為何會帶著玄燁親自去為娜木鐘送終？
“恪純不管你信不信，你的感受哀家是明白的，哀家中年喪夫，晚年喪女、喪子，那種白發(fā)人親手送走黑發(fā)人的凄苦，哀家也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太皇太后看著樓上的建寧，摸著心口對她苦心規(guī)勸道。
“你是明事理的人，應(yīng)該知道當(dāng)年之事錯不在玄燁，如果不是吳三桂在云南起兵造反、而后又劍指皇家，步步緊逼致使大清江山動蕩，玄燁也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朝著你們京城里的小家下手。”
“你既然身為大清公主，享受到了那份尊榮，就應(yīng)該承擔(dān)起自己相應(yīng)的那份責(zé)任啊！”太皇太后無力地將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在青石地磚上。
“尊榮，責(zé)任？”建寧朗聲大笑著，笑著笑著就哭了出來，嘴里不停重復(fù)著這兩個詞，淚水流了滿臉。
“難道大清阿哥生來貴如寶？大清公主生來就賤如草嗎？”
建寧捂著痛得窒息的心口，字字泣血道：“我身為大清公主，被你的好兒子以責(zé)任之名，一聲令下就匆匆嫁給了漢人，好不容易度過了磨合期，生活美滿了，又被你的好孫子再次以責(zé)任之名，一聲令下，妻離子散、滿門抄斬？”
“是，你太皇太后多厲害啊，丈夫死了，自己還能肩挑大梁，輔佐兩代幼帝上位，冷眼看著這宮里一個一個蒙女進(jìn)宮坐冷板凳，又將大清的公主一個一個送到蒙古吃沙子，年紀(jì)輕輕香消玉殞，你怕是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你的格局多大啊，張口閉口就是滿蒙聯(lián)姻，張口閉口就是尊榮責(zé)任。”
“但我們都不是你啊，我們只想和自己的夫君、孩子們安安靜靜過完這短短的一輩子也不行嗎？”
建寧邊說邊猛地彎腰將保清和保成口中的手絹都拿掉。
“汗阿瑪，姨姨/二娃姨姨，烏庫瑪嬤。”保清和保成被這一遭嚇得哭叫著。
“看見了沒有，當(dāng)初我的三個兒子也是這樣哭著、喊著、叫著的，你們放過他們了嗎？啊？說話啊！為什么都不說話呢？”
“你們沒有，你們住在這金碧輝煌的紫禁城，你們聽不見、看不著就當(dāng)這些完全不存在，那如今又憑什么要求我放人呢？”
“保成是吧？你生為太子，生而克母，知道你皇額娘是怎么死的嗎？就是被你活活克死的。”
“壞女銀，你胡說，咕的，皇額娘，去長生天，做客了。”胤礽哭著說道。
“長生天？真可愛啊！”
“難不成都沒有人給你說過只有死人才會去長生天嗎？”建寧就像是在對待自己孩子一樣，語氣極其和藹但出口的話卻是血淋淋的。
“嗚嗚嗚嗚，你騙咕，大騙子，壞女人。”胤礽哭得很大聲，他今天已經(jīng)知道什么是死亡了，那幾個小太監(jiān)就是為了保護(hù)他和大娃不被撞到麻袋里才被殺死的，留了好多血，滿地都是血。
“建寧你給哀家閉嘴！”太皇太后忍不住瞥了眼身側(cè)面無表情的康熙，就知道沒有退路了，這種話一脫口，建寧必死無疑，這才是徹徹底底戳到玄燁的心坎兒上了。
康熙這會兒看建寧公主的眼神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他將手背到身后，然后輕輕做了個手勢，跟在他身后的曹寅就趁著樓上的人不注意，快步移動到了閣樓左側(cè)的一棵梨花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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