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你今天怎么會來山莊？”她笑容跟往常一樣溫和，但也沒法掩飾眼底驚慌。
蘇潼心里打了個突。面上笑意微微：“這不是快過年了嘛。我想著在過年前給陸先生再復診一遍，好讓他安心過年。”
“蘇姑娘，這么冷的天氣還勞你跑來；真是辛苦了。”許嬤嬤沒話找話，“你先進屋子歇一會，暖暖手腳，稍后再給他復診？”
蘇潼不動聲色打量著她。確定她神色間確實是遮遮掩掩也瞞不下的驚慌，心里更驚訝也更懷疑了。
如果是陸濟有問題，許嬤嬤就算能遮掩一時，也瞞不了她一雙眼睛。
蘇潼一想，也不著急。
“好，我們先進屋里歇口氣，暖和暖和。我許久沒見嬤嬤了，怪想你的。”
許嬤嬤招呼她進了廳里，連忙吩咐讓人她給奉茶，并趁機離開了一會。
蘇潼也不拆穿她，更沒有著急催促。就在廳里等著，過了一會。許嬤嬤回來了，神色有那么兩分不自然。
“許嬤嬤，”蘇潼當沒看出她不對勁，只佯裝詫異問道：“陸先生該不會不在山莊吧？”
“要是他外出的話，你照實告訴我也沒關系。”
“頂多以后讓他自己去城里找我就好。”
陸濟那老頭連山莊都不肯踏出半步，許嬤嬤哪能答應這事。
“蘇姑娘誤會了，陸先生在山莊。”許嬤嬤心里忐忑得很，“就是……最近不是天氣冷了，他不太樂意每天跑步，耍著性子呢。”
蘇潼笑了笑：“許嬤嬤，我們先去看陸先生，一會你再拿記錄的本本給我看看。”
從許嬤嬤如此反常的行徑來看，要說陸濟那老頭沒貓膩的話，只怕連三歲小孩都不信。
許嬤嬤溫和地笑了笑，嘴唇嚅動，到底沒再說什么。
她估計這會說得再多來掩飾也沒用。
一會見了面，蘇姑娘只怕立馬就能看出來。
哎，也不知蘇姑娘會不會氣得當即調頭就走。
許嬤嬤最擔憂是這個。
蘇姑娘對病患的嚴格要求，她已經深有體會。
終于去到陸濟住的房間。
許嬤嬤敲了敲門，高聲道：“陸先生，蘇姑娘來了。”
房內沒有動靜。
許嬤嬤訕笑一下，繼續敲門繼續說道：“陸先生，蘇姑娘來給你復診了。”
這一次，她敲門加重了力道，說話提高了音量。
除非房里面的是死人，不然就是沉睡中都能被驚醒。
房內，陸濟確實被敲門聲吵醒了。
他嘟嚷著聲音，惱火吼了一句：“管他蘇姑娘本姑娘，來就來，別吵老子睡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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