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方啟東找政委開了工資證明,在政委的特殊照顧下,把數目翻了一倍,然后跟著方老太太來到金海塞納麗舍的售樓部。
售樓小哥正翹首以盼,看到老太太的瞬間,那眼神亮的!那笑容美的!讓方啟東不忍直視。
片刻后,嚯!一寸后的文件堆到方啟東面前,簽!
方啟東翻開看看,全是購房合同、貸款合同,每個都一式兩份,但因為有三套房,總共是六份。
等他把這些全部簽上自己的大名,已經十二點多了。
事情辦完回到招待所,老太太拿出兩張a4紙,一支簽字筆:“寫,二零一二年八月十九日在金海塞納麗舍買的三套房子,首付是囡囡付的,按揭是用房子本身的租金還的,三套房子的所有權都是囡囡的。”
“……”方啟東:我一定是撿來的,嚶嚶嚶!
方啟東寫完,老太太指尖點著另一張紙:“寫,再寫一遍,一張我怕弄丟了。”
“……”方啟東咬著小手絹,內牛滿面。
這趟來南城,辦了不少事,方老太太心中滿意,當天下午就坐動車轉大巴回去武山了,留下方啟東孤獨蕭瑟的背影在風中凌亂……
方老太太回到武山便開始收拾行李,想著以后難得回來,難免要收拾的細致一些。
可是老房子,滿滿的都是回憶,這個舍不得丟,那個舍不得扔。
幾天下來,家里越收越亂。
老太太知道這樣也不是個事兒,便狠下心,拿了個麻袋往里塞。塞好了就給堆在一邊不再去看,等哪天有收破爛的上門,全賣了。
老房子的買主說了,家具家電什么的,他們都不要,到時候會買新的。
方老太太本著勤儉持家的原則,喊來方大伯和大伯娘,看看有沒有哪樣是家里正缺的,直接拖去用,自家親戚不用講究。
方大伯也不客氣,他閨女家里馬上要添丁進口了,家里人口越來越多,閨女和外孫回來的時候都沒地方睡,便把方老太太家的沙發床抬走了。
方大伯娘則是看著半新半舊的空調、冰箱、洗衣機、彩電暗道可惜,猶豫再三還是讓方大伯拖回了家,寧愿讓它們占著地方也不愿意浪費。
剩下的就是兩張床、兩個大衣柜、茶幾、電視柜、大桌子、椅子,這些東西因為款式太舊,估計即便是丟去二手市場也賣不到幾個錢,方老太太讓小區保安拖走了。
等方啟東回來幫他媽搬家,家里已經是空空如也,他只好幫著快遞包裹。
連住都沒能住上一晚,當天就返回南城了。
送別時,方大伯看著他們老方家這一輩唯一的男丁,囑咐道:“別忘了大伯和大伯娘,回頭娶了新媳婦,生了小子,帶回來給大伯看看……啊!”話音未落,手臂內側的軟肉就被轉了三百六十度,痛得他齜牙咧嘴。
方啟東:大伯娘威武!
大伯娘:就知道這老東西嫌棄我沒生給他生個男娃!
武山離南城并不是很遠,全程坐大巴需要六個小時。也可以先坐兩個小時的大巴到合城,再坐一個小時動車到南城。全看個人喜好。
有人不喜歡費事,中途懶得換乘,便一路坐大巴車過去。有人暈車,能不坐汽車就不坐汽車,選擇中途換動車,還能省時間。
方老太太就是那個會暈車的,所以,他們一家三口坐的大巴轉的動車,到南城的時候才八點出頭,打車到家屬院剛好八點半。
這個時間點對大城市來說還算早,有挺多人在小區里進進出出。
碰上有認識的,就打聲招呼,看見他老娘來了,少不得得問聲好。看到他懷里的小嬰兒,就夸兩句漂亮。等人走遠了才八卦起方啟東的可憐事。
聽說剛剛那孩子看不見,先天性失明。
聽說他老婆剛生了孩子就鬧離婚。
聽說家里就剩一個老娘帶孩子了,他爸早不在了。
唉!太可憐了!這倒霉催的!命苦!
聽力超好的方立安:我都聽見了!以后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叫“命苦”!
方老太太只帶了一身換洗衣服和洗澡毛巾,她和方啟東身上背的包里大多是方立安的東西,各種大小、各種用途的奶瓶、奶粉、尿不濕、尿布等等。
她堅持認為,尿不濕雖然用起來方便,不用洗啊晾的,但穿起來肯定沒有尿布舒服。所以一貫是出門在外用紙尿褲,不出門在家用尿布。(方立安點頭:贊同!姨媽巾永遠比不上純棉小內內!)
第二天一早,方啟東早早地去食堂打飯,他這些天雖然住在家屬區,但是還沒開過火,家里油鹽米糧都還沒買。
方老太太想了想,部隊食堂的飯跟外面不一樣,便宜又衛生,沒必要在家里費功夫自己做。偶爾給小孫女煮個粥、煲個湯就行了,她跟兒子一起吃食堂。
所以,方啟東早中晚要跑三次食堂,大家都還奇怪,不是說家屬隨軍了嗎?不是說家里老娘來了嗎?怎么你還天天往食堂跑?
方啟東有苦說不出(t﹏t):我老娘只給她孫女做飯……
搬過來之后,第二天傍晚,方老太太就帶著孩子拜訪了隔壁鄰居家。
也是巧了,對面住的正是方啟東的暴脾氣團長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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