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浩劫重生!
“轟……轟隆隆……”
在幽暗的隧道里,隨著散彈槍的槍口位置火光一閃,即刻傳來了似炸雷般的巨大轟鳴。受到突如其來的強光、氣浪和震耳欲聾的回音沖擊,幸存者們的五感幾乎全部失效。在雙耳嗡嗡作響之余,唯有裸露在外的皮膚能感受到一陣撲面而來的灼熱暴風洗禮。蒼天保佑,這一次吳晗終于沒再失手,在這個桃花源幸存者們已經山窮水盡的當口,他如亡命賭博似的一槍,命中了掉落在的那只裝滿子彈和zha藥的背包。
當滿是危險品的背包被散彈擊中,霎那間轟然炸開,總計超過十公斤的彈藥劇烈爆炸。灼熱的沖擊波在空間狹窄的隧道里形成了熾熱暴風,無情地肆虐翻卷著。
當吳晗的身體感受到爆炸沖擊力降臨的一瞬,尚未沒來得及歡喜片刻,他就被強勁氣浪狠狠地拋起再次撞到旁邊的巖壁上面。隨著“咚”地一聲悶響,吳晗只覺眼前一片金星閃耀,隨后意識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和寂靜之中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吳晗腦海中閃過的最后一個念頭是,難道這就是死嗎?
“水……水……”
所有感官處于麻痹狀態,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處于真實和虛幻之間徘徊,吳晗只覺得自己像是飄浮在天空的浮云之上,身子輕飄飄的,沒有一絲重量。只是一陣焦渴的感覺襲來,他不自覺地呻吟起來,不住念叨著喝水。隨即,耳邊有腳步聲傳來,吳晗干裂的嘴唇兀然接觸到甘甜的水滴便不由自主地貪婪地吮吸起來。大約是在此時,吳晗在半夢半醒之間,朦朧中聽到有人講話,說道:
“少喂點水,他可能有內出血,等檢查完了再說。”
多少喝到了一點水,那種唇舌焦裂的痛苦有所緩和,吳晗的意識再度趨于模糊。忽然間,他覺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還沒做完,不該這樣睡去。于是,吳晗勉強掙扎著想要振作起精神,奈何整個身體都如散了架一般,非但手腳不聽使喚,就算小手指都甭想動彈一下。
旁邊的人們似乎還在繼續交談著,一個吳晗感覺中應該是很熟悉的柔美聲音插進來,說道:
“他的傷不要緊吧?”
“現在還說不好,我們沒有ct機和x光機,也不知道他的頭部受傷有多重,萬一……”
“……他要是醒不過來,咱們該怎么辦?”
“你們別胡說,要不是為了救大家,吳晗又怎么會搞成這樣子。”
聽著這些交談的聲音,仿佛都很熟悉的樣子,偏偏現在吳晗一絲一毫都想不起這些人究竟是誰,當他使盡了渾身氣力也不過是把眼皮微微睜開一線。在光影浮動的視野里隱約能看到幾個站立的窈窕身影,不過作出如此簡單的動作,便已達到吳晗目下身體的承受極限,根本沒來得及做其他事情,他的身子忽地一軟,又昏昏沉沉地昏睡過去了
西南高原某地溶洞出口
溶洞外面的天空依舊被厚重如鐵色的烏云覆蓋著,依然是見不到一絲陽光的蹤跡。一陣凄厲呼嘯的北風吹過這片本應是四季溫暖如春的南國土地,在風吹落葉沙沙聲響中,眼前草木枯萎,一派蕭瑟凋零之意盡顯無遺。
趙縵雄叼著碩果僅存地一根煙屁股,這是他從垃圾堆里翻出來的心肝寶貝。實在舍不得點著,最多是犯了煙癮的時候,在嘴里叼一會過一過干癮。趙縵雄天生的一副老鼠眼,身材是矮胖到了極致,腰圍跟身高幾乎相差無幾,跟啤酒桶有得一拼。單從外貌看來,他更像是一個辛苦經營的雜貨鋪老板,誰能想到趙縵雄竟然能成為掌握這幾百人命運的首領呢?只是假如命運可以由每個人自行選擇的話,趙縵雄倒是寧愿不當這個什么頭目。老實說,雞頭未必好過牛尾呀!
杞人憂天?趙縵雄的日常工作跟吳晗一樣,定時觀測氣候變化是他的固定業務之一。與吳晗之間的不同點在于,這群棲身在溶洞里的這群幸存者,沒有桃花源同濟們那樣好到令人嫉妒的運氣,坐擁一份令人艷羨不已的豐厚家底。如今,趙縵雄手頭上只有家用溫度計,多數時間里只能憑生活經驗測定氣候變化的趨勢。
今天例行公事地在外面洞口轉悠了一圈,趙縵雄踱步回到山洞中,來到了安放無線電臺的帳篷,挑開門簾說道:
“宋嶸,吳晗那邊多長時間沒跟咱們聯系過了?”
永遠是一副標準的小痞子模樣,戴著一副耳機搖頭晃腦的宋嶸,此時聽到老板的指示連忙行動起來。一邊胡亂翻找著桌面上的記錄本,宋嶸一邊解釋說道:
“哎喲,您等我查查……老大,那邊已經快一個月沒消息了,口胡。”
“嗯!你再好好回憶一下,聯系中斷之前,吳晗那邊有沒有透過口風,比如說過有事什么的?”
趙縵雄抬手摸著下巴上新近冒出的幾根胡子茬,再次補充詢問。宋嶸這家伙雖然平素蠻橫無禮,當著外人的面大有一副滾刀肉的無賴架勢,不過他對趙縵雄的態度倒是一直很恭謹從來不敢干那些陽奉陰違的勾當。
老大發話不敢怠慢,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宋嶸方才十分篤定地回答說道:
“……肯定沒有。我記得清楚,姓吳的說要口述種蘑菇的資料給咱們,第二天就沒了消息,害得我等了大半夜。口胡,他個全家撲街的廢柴。”
盡管在廢品收購這一行里面,趙縵雄也始終不曾混出什么大名堂來,不過能自如游走在這個介于黑白之間的灰色中間地帶,若是沒有點存身的本事那是絕對不成的。平素趙縵雄接觸到各色人物的層面相當廣泛,對于看人識人用人自有一套標準。雖說和吳晗素未謀面,但是透過雙方多次交談的了解,趙縵雄也能在腦海之中大致勾勒出關于吳晗的形象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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