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還疼么?”琴兒細心地幫我手裏磨出血泡的地方上了金創藥,再用紗布包扎好。
我心情愉快,搖搖頭:“不疼啊。”
“可是我心疼!”琴兒看著我的手,皺著眉道:“你為了研磨粉料,沒日沒夜地趕工,看把自己都弄的傷痕累累了。”
我吐吐舌頭:“我也沒想到做個顏料會這么麻煩。先別幫我包扎了,快,去看看那汁料蒸煮開了沒。”
琴兒端過一個小瓷爐,爐上的水壺正冒著絲絲白煙,散發出陣陣植物的混合香味:“好像快開了。”
我看了一眼,連忙拿出那大碗細膩的白粉:“是差不多了,一會燒開了你就幫我慢慢往碗裏倒,我要邊倒邊把它們攪勻,不要倒太快了,快了怕攪拌不勻,也不要倒太慢,太慢會凝在一起化不開了。”
琴兒應了一聲,緊張地提起壺:“小姐,開始了沒?”
我握住攪棒:“等一下,我換個姿勢,好了,你開始倒吧。”
冒著白氣的透明液體從壺嘴傾出,帶著舒爽的清香,仿如瓊漿,和碗裏白色的粉末一相遇便瞬間膠著在一起,我小心地用力飛速把它們攪開,這小小的白粉末遇著這透明的液體卻似力量無窮,對抗著我的攪棒不讓它轉動。我咬著牙,頭上冒汗,吃力地一下一下攪拌,摩擦著手中的血泡鉆心地疼,我告訴自己,不要停,不能停,這時就是最關鍵的時候了,終于,碗內的白色膏狀物慢慢在攪拌下從水泥般的硬塊漸漸變得綿軟,再漸漸變得如奶油般白皙、順滑、光潔。我開心地對琴兒道:“琴兒,我們終于做好了,你看!”
琴兒驚喜道:“好漂亮的顏料!”
我把攪棒遞給琴兒,喘著氣用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琴兒失聲叫了起來:“呀!小姐,你的手,滿是血!”
我低頭一看,果然,剛才用力過度,手都被蹭破皮了,原先的血泡混夾著新的傷痕正從紗布滲出血來,我剛才一心制作著顏料還渾然不知,現在一放松,兩手疼得我吸了口冷氣。
琴兒趕快拿過濕巾,先是小心幫我擦干凈額頭的血跡,又端來一盆溫水,解了包扎為我清洗雙手的傷口。
我對她道:“先別忙活我了,你先去把那大碗顏料裝起來吧。”
琴兒不太放心地看看我,我對她點頭:“快去,我自己上藥就好了。”
等琴兒把顏料裝好,我也上好了藥,她急急又尋來用干凈的手帕幫我把手輕輕地重新包裹好,一臉的痛心憐惜。
我安慰她:“沒關系的,真的,不怎么疼,過幾天就好了,反正你小姐每隔兩天就一會兒這受傷一會兒那受傷的,都習慣了。”我只顧想著趙子軒看見這白色顏料的驚喜,手中的傷痛便麻木了,一臉的心花怒放。
琴兒慨嘆道:“若公子能知道小姐的這份情深意重,定感動不已。”
我沒想過要感動趙子軒,能為自己喜歡的人去做一件事,本身就已經是一種無可替代的快樂。我對琴兒道:“你幫我取一雙繡花手套來,我要戴上。”
琴兒愕然:“小姐,你……”
我對琴兒做了個鬼臉:“我可不想讓趙子軒看到我現在這副手的丑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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