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然是這樣，念不清楚的念字是鼻音，你剛說成邊音了，那你要不說一下自己的名字。”顧辰曦建議道。
“涼羽。”涼羽看著顧辰曦問道，“是邊音吧，對了嗎？”
“恩，終于將自己的名字念對了。”顧辰曦夸張地伸出大拇指。
“拜托，我自己的名字不知道嗎？啊！”涼羽作勢要敲顧辰曦，顧辰曦攔住又問道：“那你念一下我的名字吧！”
“顧辰曦，你有毛病吧。”涼羽覺得奇怪，上次也是問這個問題，這次也是問這個問題。
“那好吧，你念一下這個繞口令。”顧辰曦說著指著涼羽手中的材料問道。
“liulanglianliuliang,liulianglianliulang.”涼羽看著那段繞口令讀起來：牛郎戀劉娘，劉娘念牛郎。顧辰曦一下子就打斷喊停解釋道：“不是liu，而是niu，這個是lian,邊音，這個是niang，鼻音。”
“什么鼻音邊音，真是麻煩。”涼羽說著卷了材料。
“我的六十塊錢啊，你怎么能夠不念呢？”顧辰曦又是一下子拍到涼羽頭上，兩人走進教室，此時教室裏依舊只有他們兩個人，顧辰曦隨便挑了一個座位并抽過涼羽手中卷著的資料放在桌上說道：“開始練習這個吧。”說著就指著剛才的那個繞口令。而涼羽依舊看著“牛郎戀劉娘，劉娘念牛郎……”的繞口令讀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
今年的夏天似乎來得很快，顧辰曦經過雨花閣的時候那些荷葉已經三三兩兩冒出頭來，而涼羽的普通話考試也快要到來了，這一天選修課之前，顧辰曦再一次檢查著涼羽的鼻音和邊音，發現她已經能夠讀得很標準了，緊接著便考察了一下鼻韻母，顧辰曦在資料上挑出一個繞口令讓涼羽讀，只覺得涼羽依舊“陳舊和成就”分辨不清，于是顧辰曦示范給涼羽聽：“鄭政捧著盞臺燈，彭澎扛著架屏風，彭澎讓鄭政扛屏風，鄭政讓彭澎捧臺燈。”
讀完之后看著涼羽說道：“這都快考試了你竟然還不能讀標準，你是想讓我的六十塊錢打水漂嗎？”
“不就是錢的事兒嗎？”涼羽說著正打算掏腰包，抬眼看了一眼顧辰曦又笑道：“哪裏不能讀標準了啊？顧辰曦顧辰曦顧辰曦，你看你名字裏的辰字我不是讀得很標準嗎？辰辰辰辰辰辰辰辰辰……”一邊念著一邊兩手打鼓一樣晃著，顧辰曦看著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樣子，他突然伸手搭在涼羽的雙肩上面，動了動唇，最后還是一下子將涼羽按到座位上：“你會成功的！上課了。”說完就幫涼羽將背包之中的筆記本拿出來，翻到做筆記的那一頁，而顧晨光已經在開始講課了。
課后，顧晨光走到自己的車旁邊給兒子打電話，只見不遠處有人晃著手機走過來。顧辰曦也不客氣，拉開車門就坐進去了，隨手翻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并問道：“這么晚找我，是為了李氏集團的事情吧。”
“恩，”顧晨光說著也已經坐進車內發動引擎，“怎么一直都沒有動靜，你到底有沒有跟阿城說這件事情啊？”
“我就知道是你們搞的鬼，竟然都知道我要找南宮城這件事情，你們到底在玩什么游戲啊？”顧辰曦收了手機看著開車的顧晨光問道。
“哪裏什么游戲，你們孩子之間好說話，我們怎么能夠問阿城呢？更何況不是都付給你工資了嗎？”顧晨光反駁著。
“那是工資嗎？那是我的零花錢好嗎？顧晨光你這個小氣鬼！”顧辰曦氣憤的說道。
“你這些年從我手裏拿的錢還少嗎？如果你知道投資，今天你都可以用那些錢幫助涼羽了。”顧晨光知道兒子說的是氣話，但是看著涼羽那個學生，他覺得對于這個已經成年的兒子來說，自己這些年已經寵溺他太多了，如果現在還不開始訓練他的各方面的能力，將來他離開之后這個兒子又拿什么應對這險惡的社會。
“涼羽？這關涼羽什么事？”顧辰曦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話題之中插入了這個角色。
“沒什么，總有些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尋找。”顧晨光并不打算給兒子發現問題提出問題解決問題，所有的這一切都需要他自己去找尋。
又是一杯咖啡坐在電腦前，顧辰曦再一次將以前的那兩張紙拿出來，因為時間過久，紙張上面已經出現毛邊了，但是這并不影響閱讀。顧辰曦回想著父親的話：用錢幫助涼羽。那么就是說涼羽缺錢，為什么缺錢呢？
他註意到紙張上面涼羽有一個姐姐涼云裳，以前聽段橋御說她們家陷入傳銷門欠了外債，應該就是這個原因了，可是涼羽從來都沒有提起過這些事情，哪怕是當初買火車票或者是報考普通話證書的錢都堅持一分一毫的算給自己，又怎么可能平白無故接受自己的幫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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