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鈕遞過熱水來，二夫人親自上手，伺候著老夫人洗了臉。老夫人坐在梳妝臺前，金釧給老夫人梳頭。
金鈕端著香片上來，老夫人喝一囗香片，漱了嘴，將口中的水吐在一個小盅里。老夫人這才說了話:“二夫人，你今天這么早來，是有什么想說的嗎？”
二夫人說:“是。老夫人，昨天晚上，墨非和柳姑娘鬧起來了。”
老夫人睜大了眼:“鬧起來了？為什么鬧起來？昨兒不是見他倆挺好的嗎？歡歡喜喜的。”
二夫人說:“是鬧起來了。我住得離柳姑娘院子近，我聽見了。夫人還不知道呢！后來我叫了王嫂來問，是真鬧起來了。”
“昨兒咱們不是一人送了一匣首飾給柳姑娘嗎？咱墨非跑去，跟柳姑娘要那些首飾，柳姑娘不給，兩人就鬧起來了！”
老夫人眨兩下眼:“墨非要首飾做什么？莫不是又想拿了首飾去典點變賣？！”
二夫人點頭:“老夫人，我猜墨非也是想這么做。你想，他迷上個花魁，有多少銀子也不夠他花的！他上次去汴州前，還把屋里那對瓷瓶典當了。我剛花了三千五才贖回來。”
老夫人有些生氣了，跺了跺腳:“這墨非，比他老子還不著調！他老子好歹找的良家姑娘，他可倒好，就要去這些勾欄艷館里鬼混！”
老夫人問二夫人:“那柳姑娘給他了嗎？”
二夫人搖頭:“沒有！柳姑娘主意多正啊！柳姑娘說，這些是老夫人四個夫人的心愛之物，既給了她，她就得好好保管，一件也不能少，要不對不起老夫人和夫人們。”
“她一件也沒給他！”
老夫人聽了，想想，忽然咧嘴笑了:“好，好，一件也不給，好！”
二夫人說:“我也覺得好。老太爺就是睿智啊！千挑萬選選了能管住咱墨非的柳姑娘來。有柳姑娘在，咱墨非只怕是以后真要改好了。”
老夫人也連連點頭。她很贊同二夫人的話。墨非最近越發過份了，原先只在外頭吃喝玩樂，至從迷上那花魁后，越發不像樣了！
二夫人看老夫人表情，又說:“只是~”
“只是什么~”老夫人。
“只是昨天咱墨非和柳姑娘動手搶匣子，被柳姑娘把胳膊扭了一下。”
老夫人趕緊問:“扭得厲害不？傷了沒？”這可是親孫子啊，一聽手扭了，又心疼了。
二夫人說:“安郎中去看了，說沒事，說那是柳姑娘小擒拿了一下，說柳姑娘力度把握得好，沒受傷。一點事也沒有，連藥都不用擦。”
老夫人這才松了口氣。老夫人說:“沒受傷就好。”
二夫人又說:“咱墨非，哪能受了那氣？首飾一個沒要上，還吃了虧，肯定不會善罷干休。他昨天就罵柳姑娘母夜叉了，還說今天要來告你老，將她攆了！”
老夫人這會兒機敏著呢:“他想假裝胳膊疼，讓我把柳姑娘攆走？那不行！這柳姑娘怎么能趕走呢？這是我孫媳婦。我不上他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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