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被我摁下去了。

果然是在意這個呀，我有哭笑不得地挨著她坐下。

為了避免突然幼稚的三位柱無聊地打起來，或者單方面被打，我雙手托腮，試圖沒話找話。

從哪里說起呢……

我將思緒拉遠。

從一開始只是想躲避熟人，到在深林中獵鬼，因為救人暴露，結(jié)果被人當做神明供奉開始好了。

“……沒想到竟然產(chǎn)生了信仰，讓虛弱的付喪神得以喘息。于是吃人嘴短的把周圍的鬼清干凈，結(jié)果落得了那一片守護神的稱號，更加躲不掉了……”

因為我講的過于痛心疾首，事與愿違和百思不得其解的語氣過于引人發(fā)笑，使得現(xiàn)場氣氛一度非常的輕松。

“所以說，我都偷偷把東西退回去了，結(jié)果……結(jié)果，”我越說越悲憤，“結(jié)果接下來送的全是我退不掉的東西了，哇……我一個剛死回來的人，除了巖融一無所有，就只能上深山采點藥材送回去當報酬……”

“……接著就是煉獄先生的事了，那天我從接到消息就一路趕過來，好險，差一點就沒趕上，”看著聚精會神聽著我發(fā)言的炎柱，我仍然心有余悸，“那會我們還不熟，我一邊打一邊還得攔著煉獄先生萬一想不開就沖上去拼命，累的當天我就發(fā)誓，我再也不當輔助了，太難了嗚……”

“親自拿刀沖在最前方才是最爽的！對不對忍！”我開始亢奮。

“對~對！”被我叫到的人托著下巴看著我笑。

得到肯定的我自信點頭，又起了一個話題。

“這么算算我離開了有一個多月了吧，沒想到這些人還記得我，”我掰著手指算，“那個孩子說是進山采摘野菜的，結(jié)果迷了路，被那群……萬世極樂的信徒帶進來的，因為對著神明的信仰沒有被迷惑住，結(jié)果反而被鬼看上了。”

“她也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教主和我一直以來在斬殺的鬼很相似，才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呼喚我……被我聽到了。”

“神明……，”坐在我身側(cè)的忍小姐輕輕地重復，“花花做的這些，的確很容易會被這么認為呢。”

“怎么會！”我異常抗拒地搖頭，“又沒有拯救世界，哪里擔得起這個。”

“只不過是做了我這個能力能做到的，就被奉為神明什么的……這將一直以來做的更多、更久的你們置于何地？”

“反正，我是不信神的。”我撇了撇嘴。

“你不信？”一直閉著眼睛似乎沒有聽的不死川先生睜開了眼睛，那雙因為激動布滿了紅色血絲的眼睛充滿壓迫地看著我。

“當然不信！”我不甘示弱地直視他，“為什么要信？一直以來靠著我們自己，不也這么過來了嗎？救人，自救，死去，幸存，沒有神明的參與，不也這么過來了嗎？”

“如果我們一直以來的苦苦掙扎被區(qū)區(qū)一句‘神明保佑’給完全掩蓋，我——”我頓了頓，壓下了即將出口的過激的言語，只剩下一句不知道對誰的質(zhì)問：

“憑什么！”

“不錯嘛——你這個人，”不死川先生咧開了嘴，臉上的傷疤讓他的笑顯得有些猙獰，有沉悶的笑聲從他的胸膛傳出，問出的問題卻一針見血：“可你的那把刀不就是神明嗎！”

“我又不是因為巖融是付喪神才和他簽的契約，”我一口打斷，“巖融是我的刀，我的偷摸大雞，我能夠共享生命的搭檔！……對不對巖融？”

手邊一直沉默的刀用櫻暴雪表示贊同。

我扭頭，學著斑先生露出一分薄涼兩分譏笑三分漫不經(jīng)心四分理所當然——十分唯我獨尊的神態(tài)，沖不死川抬下巴挑眉，示意：你看！

被完全就是沖著他來的櫻花瓣糊了滿臉的不死川先生眼睛都不眨一下，看起來更有興致了，他腰腹用力，直接坐了起來，對著我發(fā)出了煉獄先生之后的第二個邀請：

“喂，你要不要——和風之呼吸打一架？”

“哦！”我get到了他的意思，大贊，“我一直以為只有我一個人相信打架刻可以交流感情，沒想到您也這么認為嗎！”

“你是這樣想的啊。”不死川先生意外地看著我。

“是吧是吧！”我的屁股逐漸離開地面，向前……被拎住衣領卡在半空。

我眼睛閃閃，保持著前傾的姿態(tài)繼續(xù)對著那兩個人的方向輸出：“和能夠用謊言掩蓋的語言不一樣，戰(zhàn)斗——是不會騙人的，內(nèi)心的覺悟，武道的堅持，甚至是心情、想法，統(tǒng)統(tǒng)可以通過戰(zhàn)斗看出來！”

由靈力凝聚而成的櫻花飄落在這個人的身上，溫養(yǎng)著是完全就是新傷添舊傷的身體，這個總是用兇惡的外表掩飾自己的風柱發(fā)出了一聲不知道是什么意味的哼聲，率先移開了視線。

又一次在對視中大獲全勝的我得意洋洋得回哼了一聲，乖乖的順著后方越來越重的拉力坐了回去。

蝴蝶小姐的解毒劑很出色，三個柱在等待毒藥自體代謝的過程中，放松地或坐著或靠著，任由我天南地北地講故事。

煉獄先生的三個繼子也很出色，各自分守在轉(zhuǎn)移的群眾周圍，警惕夜幕中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