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一個擅長交談的人,但是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江皓冷峻的外表讓其他同學望而卻步,似乎很難相處,只有穆辰知道,他其實很好,只是不善表達。像是……脫離人群太久了,忘記了怎么去融入。
穆辰想幫他融進去。
周六穆辰像往常那樣去上了美術課。他在上高中之前就決定自己要參加美術藝考,但是沒有選擇報名藝考學校,而是選擇了在二中正常上課,周末參加培訓班,平時的休息時間也會練習畫畫。
時間排的還算緊,但是做自己喜歡的事,就不會覺得累。
他在這些參加培訓班的學生當中算是很有天賦的那種,畫的好又快,按統一要求畫完了規定練習內容之后,穆辰畫起了自己的私作。
他喜歡油畫,因為油畫可以運用各種色彩來造就萬物,使單一的顏料變得有生命,變得綺麗多姿。
拿起顏料盤,他就可以成為自己畫布上的造物主,暖色或冷色,抽象或具象,交錯運用,創造一個個真實或幻想的畫面。他喜歡畫風景,尤其喜歡畫柳林,綠葉滿枝的,干枯蕭索的,他都愛畫,這次提筆,他就想到了校園后綠葉初發的柳林,但他沒有急著去添上那抹生機勃勃的綠色,而是先畫了那堵他經常爬的,斑駁老舊的墻。
畫完墻后,墻正上方位置留了一塊空白,他畫上了一個蹲在墻頭朝下面伸出手的綠衣少年,綠衣如新葉般讓人充滿希望。少年發絲好像在隨風飛揚,伸出的手臂修長白皙,如同落雪,與棕灰色的墻壁形成鮮明對照。最后,穆辰在少年身后的空白處畫上了綴著嫩葉的柳枝,和少年的發絲一般隨風飛舞著。
他看著畫上的少年端詳了片刻,覺得好像少了點什么。發了好一會兒呆,穆辰用畫筆蘸上了黑色和藍色的顏料,把柳枝之間和上方的空白涂上富有層次的藍黑色,空出一塊圓形的區域,涂成了深淺不一的白色。
白晝柳林,添上皓月當空,從上至下是寧靜到張揚的過渡。在畫這幅畫時,穆辰難得的拋卻了一切繪畫技巧,只是憑著一腔情感揮灑而出,畫出他此時腦海中的畫面。
但他承認,這是學畫的八年來,他最滿意的作品。
鄭哥發微信說這周日咖啡店開業,請穆辰和江皓來店裏喝咖啡。穆辰和江皓一起約了上午九點半去鄭哥店裏。
騎車到商業區不太方便找地方停,他坐了公交。
等車時受到了發小陳釗的消息。
[陳大碴子:辰兒,聽說你周一曠了半天課?這不像啊,程阿姨沒叫你讓你睡過去了?你們班主任來找我問我都沒敢信啊,把我都給整蒙了。]
陳釗還是這樣,上網看到東北方言說起來很有意思就開始盲目模仿,結果說話一股子不標準的東北大碴子味兒。
[穆辰:你別老是一股子不地道的碴子味兒。]
陳釗和穆辰從小學三年級就在一個學校上學,到了初中高中還是同校,性格也相似,能合得來,他們父母都經常感嘆兩個孩子有緣分。陳釗家境一般,父母都是普通的上班族,不過工作沒有穆辰爸媽那么忙,小時候陳釗經常叫穆辰去他家吃飯,陳爸陳媽也把穆辰當自家小孩對待,兩家人關系很好。
上了高中以后分了科,穆辰是文陳釗是理,再加上高中不必小學初中那樣輕松,兩個人玩的次數就少了。雖然都是一個學校的,但是陳釗是(14)班穆辰是(6)班,一個在三樓一個在五樓,高中平時下課時間不長,穆辰下午的長休息時間喜歡獨處,所以這一個星期也沒有見上面。
穆辰回著消息,正好等的車到了,他一邊點發送,一邊投幣上了車。車上的座位已經坐滿了,他走到了靠后的位置抓了一個扶手吊環,站定后繼續和陳釗聊著。
[陳大碴子:我媽前幾天又把我手機收了,今天剛拿回來就和你求證,怎么樣,夠關心你吧。]
[穆辰:嗯,我好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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