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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2 / 3）

思慮許久，康絳雪最終下定決心給陸巧遞了一封信，又派人叫來了張剪水，親自和張剪水見了一面。陸巧那方面不用提，他和陸巧要的東西，陸巧一定會給他，而張剪水這頭，到底還是要他親自去說。

張剪水在夜里無人時來了正陽殿，有平無奇引路，專門躲過錢公公等眼線私下里進(jìn)來，有這個陣仗，張剪水也覺察出了不對，等見到小皇帝本人，更是驚訝。

張剪水曾經(jīng)已經(jīng)多少看出了小皇帝的不對勁，小皇帝時而囂張，時而深沉，確實不太像看上去那樣簡單，可等真看到康絳雪褪去平時驕縱的神態(tài)沉默地坐在燈下，她還是不由覺得震驚。

反差大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好的是帝王并不似看上去那么昏庸，壞的是這足夠證明帝王活得比一般人更加不易。

皇帝是不應(yīng)該受苦的。

張剪水在御前跪下來，康絳雪沒有和她兜圈子，直接把自己畫滿了計劃的地圖扔到張剪水面前，直言道：“幫朕。”

張剪水很是一怔，等看到圖中各種的信息，越發(fā)發(fā)現(xiàn)這其中的水深得難以想象。

她半天沒說話，心中疑問如同浪潮一般翻涌，這張圖之中的信息是怎么來的？小皇帝怎么會知道這條暗線？小皇帝拿下這條暗線之后想做什么？小皇帝藏得究竟多深？可話到了嘴邊，張剪水只是道：“陛下，臣女無能，湊不出這么多的人手。”

康絳雪道：“你是沒有，你祖父有。”

張剪水道：“可是祖父他是不會……”

沒等說完，康絳雪打斷道：“所以由你去勸，你去解決，張國公不相信朕，你就想辦法讓他相信，他不愿意幫朕，你就想辦法讓他愿意幫，不管有多難，朕都要你一定拿出結(jié)果。”

張剪水一時沉默，顯然比康絳雪更清楚張國公的頑固和謹(jǐn)慎，且只要幫了小皇帝這一次，以后定然會難以避免地成為保皇黨，再想撇清是不可能的。

康絳雪對張剪水的想法心知肚明，他叫道：“張姑娘。”這一聲出口，后面的話再說起來便沒有那么艱澀，康絳雪沉聲道：“朕記得你說過，想要做個有利于江山社稷的女官，朕今日找你，不僅僅是為了給自己創(chuàng)造機(jī)會，也是為了給你創(chuàng)造機(jī)會，這事若能成，朕就將這條產(chǎn)業(yè)鏈交給你打理，你想要用女官的身份名留青史，錯過今日，此生一定會落空。”

“你要明白，你的愿望、你的野心，只有站在朕的身邊才能實現(xiàn)，朕需要你，而你也需要朕，現(xiàn)在，就是你踏出一步的良機(jī)。”

張剪水不說話了，許久之后她問道：“陛下，您當(dāng)真能容得下一個名留青史的女官？”

康絳雪回答：“機(jī)會在你手里，朕能不能容得下，不妨等來日你自己親眼去看。”

這種時候，許諾顯然會更動聽，但小皇帝偏偏沒有許諾，張剪水心下微動，行禮告辭。臨走之前，張家姑娘道：“臣女會竭盡全力，陛下可靜候佳音。”

這一夜過后的第二天，康絳雪又收到了陸巧的回信。陸小侯爺人在西郊大營，不能頻繁出營，為此特意回了密密麻麻三頁紙，還是一如既往地親密廢話，寫到最后才闡述中心思想，陸巧告訴小皇帝：他爹要是不出手，他在線自殺，提頭來見。

康絳雪不由啞然失笑，可笑著笑著就險些腿軟坐到地上，這一回，他是真的把能做的都做了。

嘔心瀝血……

大概也不過如此了。

三日之后，由內(nèi)廷禁軍領(lǐng)頭的皇城大清掃在清晨突擊展開，整整進(jìn)行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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