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齊一時間有些發怔,秦王按了按他的肩膀。
“事已至此,修齊莫不是后悔了?怕了?”秦王低聲道。
“誰怕了?!”年修齊反唇相譏,揉了揉臉,“尊貴的秦王殿下都跟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說完,才看向在自己面前跪了一地的人。
那索海似乎沒料到年修齊竟然真的敢抓人,奮起反抗的那些驛卒更是從未被他放在眼裏,打罵都是常事,便是打死一個兩個,誰又敢追究。乍一次踢到鐵板,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年修齊咳了咳,揚聲道:“你們私占官驛,又私設刑堂,本官今日便將你們拘捕歸案。這是本官上任的第一宗大案。”他說著,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新官上任三把火,本官都還沒想好該怎燒,你們就趕上來架柴送火,說起來本官還要謝謝你們。”
“我不服!”索海突然掙扎著要站起身,大叫起來,“我要見我祖叔公!你和不知道我索家是什么身份?!便是我大蕭的秦王見到索家家長,也要恭敬行禮!”
“不服?!”年修齊冷笑一聲,聽他又牽扯秦王,心裏更是不快。秦王在他心目中是難得不拉黨結派的大好皇族青年,這什么索家一直在敗壞秦王的名聲,他如何能忍。
“本官專治各種不服!來人,把他給我押下去!等本官到了縣衙再審他!”幾名驛卒上前,七手八腳地將還在叫嚷的索海帶了下去。
年修齊又看向其他人:“你們剛才不是笑得很囂張嗎?笑啊,怎么不笑了?!”
一群人噤若寒蟬。他們不過是依附于索海的一群紈绔子弟,看這個楞頭青的縣太爺連索家人都敢抓,他們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一個不好惹怒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任知縣,把他們先斬后奏了也沒人能給他們出頭。
好漢不吃眼前虧,一人帶頭跪伏在地,恭敬地道:“晚生們愚鈍,剛才實沒有認出來縣尊大人的身份,絕不是有意冒犯縣尊大人。望大人原諒晚生們愚昧無知,不要與晚生們計較。”
一群人紛紛附和。年修齊皺眉看著地上這些人,一個個比他都老得多,還一口一個晚生,又這么慫,見風使舵,真是讓他倒盡胃口。
揮手讓人將這些人也帶了下去,年修齊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驛丞鄭之春再無顏面出來見他,便有一個不甚眼熟的驛卒過來招呼年修齊。年修齊看了看周圍這個被改造成私家園林的驛站,也沒有心思住在這裏,他卻又不放心被關在驛站的那群縉紳子弟,生怕把這群禍害在這裏關上一晚會節外生枝。
秦王道:“不用擔心,我讓士丁他們留守此處,斷不會讓他們翻出什么浪來。”
“士丁大哥來了?什么時候?在哪裏?”年修齊一臉訝異地道。
秦王冷下臉來:“大哥大哥地叫這么親熱,縣尊大人還真不講究。”說完便大步朝驛站外走去。
年修齊緊趕幾步追了上去,挽住秦王的一條手臂,抬頭看著他的臉道:“殿下,怎么了嘛?這就生氣了?”
秦王冷哼一聲,不搭理他。
“別這樣嘛,殿下。你身為我的那個,動不動就不理我,這樣好嗎?”年修齊上趕著道,“這么小心眼,真的好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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