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將年修齊和秦王請到堂屋裏,讓兩人坐下。年修齊轉頭打量了一番,笑道:“這裏比上次來的時候好多了啊,感覺更……溫馨了。上一次來的時候雖然桌椅整齊,但是處處規整,未免顯得冷清了一些。”他說著走到窗邊,摸了摸那裏的花瓶中插著的幾株枝椏。
杜修笑了笑,一邊倒水一邊道:“是早應該整理一下了。內人以前最喜這些小情小調的東西,后來只剩下晚生和妹妹兩人,誰也沒有心情打理,就任它冷清了。”
年修齊想到杜修以前的遭遇,心下愧疚不安起來,忙道:“抱歉杜兄,我不知道會惹起你的傷心事……”
“沒事,都過去了。”杜修淡然一笑,走過去將花瓶裏的枝椏擺弄了兩下,“一切都過去了。以后那些傷心痛苦,都再也不會有了。”
年修齊嘆了一口氣道:“你看開了也是好事,不能讓以前的痛苦毀了你的生活。杜兄還年輕,努力幾年讚下家底,一定可以再娶到一個賢惠的妻子,生一群可愛的孩子。”
杜修笑了笑,不置可否,陪著年修齊和秦王二人在桌邊落坐,一邊閑聊一邊等著杜若開飯。
杜若是個手腳麻利的,不過半個時辰就做好了一大桌子菜,杜修幫著她一起把菜都端上了桌,還取來一壇酒,高興地道:“今天杜某實在是太高興了,我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年修齊也重重地點了點頭,拿著酒碗讓杜修給他倒酒。秦王皺眉看著那略顯廉價的酒水,年修齊一轉臉就看見了他那副模樣,豈會看不懂他的神情。
秦王養尊處優的,跟杜修也不熟,也著實沒有必要為了杜修的心情委屈自己的口腹。年修齊湊過去低聲道:“殿下不想喝可以不用喝,偷偷倒掉一點假裝喝過了就是了。”
秦王撇了他一眼,笑著回道:“修齊真會心疼我。”
年修齊嘿嘿一笑,坐直了身體端起酒碗來,向著杜修道:“今日既是杜兄的生日,那本官先敬杜兄一碗,先干為敬!”說完端起碗就往嘴裏送去,還沒沾到唇邊,杜若突然叫了一聲。
“年大人!”
年修齊疑惑地看向她,杜若有些拘謹地笑了笑,道:“這酒太烈,還是先吃點菜墊墊吧,免得傷了腸胃。敬酒什么的,我們不拘這虛禮。”
杜修看了妹妹一眼,也沒有說什么。
年修齊懵懂地放下碗,拿起筷子朝自己面前的菜裏伸過去:“既然杜姑娘這樣說——”
“年大人嘗嘗這個。”杜若飛快地拿起筷子給年修齊夾了別的菜,“這是我最拿手的菜了,大人快嘗一嘗。”
“呃……好吧。”年修齊端著碗,低頭把菜往嘴裏送去。
杜若柳眉微蹙地看著年修齊,神色間竟似有隱隱的哀傷。
秦王打量著這有些異樣的兄妹二人,不動聲色地按住年修齊的手:“大人,主人都還未動筷,大人豈好先吃起來。”
“啊……”年修齊這敬酒也不是,吃菜還不讓他吃眼前的菜,現在干脆不讓吃,一時間實在是十分茫然,不知道這本該高高興興的一頓飯怎么卻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是啊,大家都吃吧,不要拘禮。”杜若笑了笑,用尚未沾過唇的筷子也給秦王夾了幾道菜,“不知道合不合師爺的口味,小女子獻丑了。”說完自己也夾過來吃了起來。
年修齊看向秦王,用眼神向他表示疑問。
不待秦王再說什么,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道清脆的喝聲:“不要吃!酒菜裏有毒!”話音未落時,幾道暗器從不知名處飛來,一舉打翻了年修齊面前的酒菜,秦王眼明手快地將年修齊拉了起來,退到幾步開外。
杜若嚇得尖叫一聲,杜修忙抱著她向后一倒,狼狽地跌在地上,卻也躲過了那幾枚來勢不算兇猛的暗器。
一個矯健的身影從門外沖了進來,但見他一身勁裝,臉上卻蒙著一塊不知道從哪裏扯下來的布料,只露出一雙俊秀的眉眼,看上去有些滑稽。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菜裏有毒?!”年修齊躲在秦王身后疑道。
來人冷哼一聲,抽出幾根銀針甩了過去,插在酒碗和飯菜裏。只見有幾根銀針迅速地變黑了,還有幾根倒仍是原樣,卻是插在杜若硬夾給年修齊和秦王的幾道菜裏。
那人道:“年大人,看到了沒有?這些酒菜裏都下了毒。這位小姐倒還有幾分良心,但是這個杜修,就真真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年修齊又是驚訝又是不解地看向杜修:“杜兄?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哪裏對不起你了,你居然下這樣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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