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棋皺起眉頭,冷哼一聲:“秦王殿下能言會道,我卻不需要和你懲嘴上的英雄。元顥,你馬上傳書伏陵,讓他立刻撤軍,不要再拖著呂東洪不放。小書生在我的手裏,要如何做,你可要想清楚了。”
秦王終于看向年修齊一眼,年修齊更是眼巴巴地望著他。
他不怕程秀棋做出傷害他的事,也不怕秦王不救他,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秦王到底有沒有犯下那些背叛蕭國的罪孽?!
秦王負(fù)在身后的手握緊了些,面上卻仍舊帶著笑意,道:“本王可以幫助呂東洪擺脫鬼方六王子的陷阱,這于本王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程秀棋,本王卻要問一問你,你原本身在大軍之中,按你的說法,被伏陵使計(jì)陷于困境,十萬大軍都動彈不得,自身難保。惟一一個逃出京城的傅紫維尚未見到呂東洪,你一屆小小質(zhì)子,又是從哪裏知道京城大亂的消息的?!”
程秀棋咬牙道:“此事與你無關(guān)!”
“哦?與本王無關(guān),那不知道你的秘密和呂東洪又有沒有關(guān)系呢?”秦王冷笑一聲。
“你說什么?”程秀棋一驚,竟忍不住向四周望了望,似乎真的怕那個人會出現(xiàn)在這裏。
秦王道:“本王這幾日來,冥思苦想也想不明白,秀棋得知京城大亂,為何竟比本王還要著急得多?甚至于不擇手段。你以為是本王和伏陵一起給呂東洪設(shè)了陷阱,便抓了和你關(guān)系匪淺的修齊來威脅本王,你的目的,是想讓呂東洪脫困之后帶領(lǐng)大軍回援京城?本王竟不知道,秀棋何時(shí)對蕭國的感情如此之深了。”
“元顥,你不要再說些沒用的廢話了。”程秀棋一把抓過年修齊,拿出匕首頂著他的脖子,“馬上照我說的做!”
“你要幫呂東洪脫離困境,甚至一心為著蕭國著想,本王心甚感動。”秦王看著年修齊脖子上的那把刀,握緊的手心中滲出一絲冷汗,“但是,你真的確定,呂東洪沒有回援京城,是因?yàn)樗`入陷阱,身不由已?!”
“你到底想說什么?!”程秀棋再也維持不了鎮(zhèn)靜的神情,有些氣急地抬高了聲音。
“程秀棋,你仔細(xì)想一想,陷阱之說,又是誰告訴你的?既然大軍深陷困境,你為何又能輕易地帶著護(hù)衛(wèi)離開那裏,來到百鳳縣?”秦王冷聲道,“程秀棋,你自己是一個秘密萬千的人,不敢將一絲真實(shí)的自己袒露人前,你為什么就這么確定,你心裏的那個人,就不會欺騙你,不會將你蒙在鼓裏呢?!”
“你閉嘴!我不會相信你的挑撥離間!”程秀棋怒吼道。
“本王是不是挑撥離間,你何不向那個人親自印證?”秦王冷笑一聲,突然抬手沖著院門外,“呂大將軍來得可正是時(shí)候。既然到了,又何必藏藏掩掩,不敢見人呢?!”
程秀棋只是聽到這個名字,竟然立刻便渾身一僵。年修齊與他靠得最近,自然將從程秀棋那單薄的身體上傳來的顫栗感受得清清楚楚。他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程秀棋,又想轉(zhuǎn)過頭去看看清楚身后的來人——難道真的是呂東洪也趕來了?此間之事,他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但是程秀棋卻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被他緊抓在懷裏的年修齊自然也看不分明。
身后的腳步聲沈穩(wěn)有力,每踏一步都有如千斤的重錘,敲擊在程秀棋的心頭上。他竟忍不住隨著那腳步聲,微微地顫抖起來。
那腳步聲太過熟悉了,熟悉得他恨不得馬上轉(zhuǎn)身放開一切,投向那個人的懷抱。
可是他不能,更不敢。呂東洪今日出現(xiàn)在這裏,像一把鋒利的剪刀,將他們之間那虛假的甜蜜和愛慕,撕扯得粉碎。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那腳步聲的主人終于走到他的身前,一襲寬大的披風(fēng)被風(fēng)鼓起來,出現(xiàn)在他時(shí)而模糊的視野當(dāng)中。
“秀棋。”呂東洪低喚了一聲,如同嘆息一般。
程秀棋看了看呂東洪,又看向他身后站著的秦王,片刻之后,拿著匕首的手突然脫力地垂下,將年修齊也推開了,有些踉蹌地前行了兩步。一名護(hù)衛(wèi)欲上前攙扶,卻被程秀棋一把揮開。
“好,好啊。”程秀棋咬著牙笑了起來,“原來你們兩個,也是沆瀣一氣的。呂東洪啊呂東洪,你把我騙得好苦。”
呂東洪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開口道:“秀棋,你又何嘗沒在騙我?我給了你無數(shù)次機(jī)會,希望聽到你的坦白,可是你從來不愿意透露一個字的真實(shí)。如果不是這一次的契機(jī),你還準(zhǔn)備騙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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