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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節(jié)（1 / 3）

跑回來添什么亂？”

成黎取下蒙面，道：“師尊不也回來了。”

越淮歌道：“我與你不同，我可以回來蹚渾水，你不能。”

成黎往前傾了傾身，看著越淮歌道：“為何不能？”

距離太近，越淮歌甚至能看清他的一根根睫毛，一種壓迫感油然而生，讓他一時(shí)無話。

成黎笑了笑：“師尊是在心疼我？不想我冒險(xiǎn)？”

越淮歌：“你知道就好。”他剛說完就看到成黎抬手，帶著薄繭的指腹捏住了他的耳垂，輕輕摩挲著道：“師尊的耳垂為何這般紅？”

不問還好，他一問越淮歌就覺得自己的耳朵更燙了，他微微側(cè)臉道：“別胡鬧。”

成黎這才松了手，靠著一根腐朽柱子坐好。

一個(gè)時(shí)辰后，斷水終于悠悠轉(zhuǎn)醒，他先是劇烈的咳嗽了好一會(huì)。有一劍直接把他的肺刺穿了，只怕以后都會(huì)留下病根，咳嗽是免不了的了。

他咳嗽漸漸停下后，就轉(zhuǎn)頭去找躺在自己身邊的雁鳴，在看到雁鳴的那一瞬間，斷水心口驟然緊了緊，他顫抖著抬起手，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接近，而后將手置于雁鳴鼻下。

就是那一瞬間，越淮歌看到他眸子的最后一點(diǎn)光彩也消失了。

破廟裏安靜到詭異，過了好一會(huì)，斷水才將手拿開，而后強(qiáng)撐著坐直了身子，闔眸默念往生咒——但愿來世再見，你非魔頭，我非僧侶。你不再背負(fù)尸山血海，我也不再以天下蒼生為己任。

越淮歌悄無聲息的起身，和成黎一同去了廟外。

他和成黎相對而立，身后各自倚著一棵大樹。

不知過了多久，成黎突然道：“師尊，若是有朝一日我死了，你能為我誦一遍往生咒么？”

越淮歌還真沒想過這個(gè)問題，他道：“好端端的，干嘛問這個(gè)？”

成黎看了看遠(yuǎn)處的叢林，道：“其實(shí)，我剛開始想問的是，如果有朝一日我在和雁鳴同樣的處境上，師尊會(huì)……”會(huì)站在我面前么？還是會(huì)用木兮劍親手殺了我？

“師尊！”成黎語氣輕快道：“若是有一天我死了，師尊就把我火化了，把骨灰撒在絕情谷的竹林中可好？”

“別總是死不死的，”越淮歌道：“年紀(jì)輕輕的，整天腦子裏想的都是什么。”

成黎只好不說話了，專心看遠(yuǎn)處的風(fēng)景。

越淮歌嘴上說的輕松，心裏卻早是亂糟糟的一片。剛穿書的時(shí)候他巴不得天子魔趕快死，這樣他就沒有威脅了。可是現(xiàn)在，如果成黎死了，他會(huì)傷心的吧。

沒多久斷水就從破廟裏出來，依舊是白色的僧袍，依舊背脊挺直，眉目柔和，只是眸中只有破碎一片。

他來到兩人面前，道了謝，就要帶著被收進(jìn)干坤袋中的雁鳴離開。

越淮歌遲疑許久還是問了：“前輩日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