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徹底蒙了。
陸則名看著蘇酥的表情，從那張倉鼠的臉上看出來了迷茫和驚訝，自嘲的笑了笑。
“所以你的回答呢？”
死也得死明白，陸則名不允許這件事蘇酥不給他一個明確的答覆。
蘇酥不知道該怎么說，本來就不怎么好的語言系統這時候更像是錯亂了一樣：“我……也喜歡哥……但是我不是……啊，我是倉鼠啊……我得，我得繁衍后代的……我、我不知道……”
“好了好了。”看著蘇酥都要急哭了樣子，陸則名連忙安撫他，“不用說了，你這算是拒絕我了，給我個答案就夠了。”
明明是自己說對陸則名不是那種喜歡，但是蘇酥卻覺得不開心。
陸則名好歹也是從小跟著父母見慣了大場面的人，這么多年在娛樂圈呆著，有自己調解心態的一套。
陸則名摸了摸蘇酥低垂的小腦袋：“好了，我去叫葉簡來接你，以后演戲上有不懂的地方，還是可以問我，你把我當朋友我們就做朋友。”
蘇酥聽出了陸則名語氣中的疏離。
他抬起頭，鼻子發酸。
他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但是他想要什么呢？
小倉鼠的腦袋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葉簡接到陸則名的電話，很快就趕來接走了蘇酥。
看著蘇酥不舍的眼神，和陸則名故作冷漠的模樣，葉簡納悶。
這倆在干嗎？
晉澄是過來人，又認識了陸則名這么多年，他猜到了陸則名這副模樣是因為什么。
他讓葉簡帶著蘇酥先離開，自己要和陸則名說幾句話。
陸則名給晉澄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道：“喝完滾蛋。”
晉澄瞪了他一眼：“你就是這對你的情感導師的？”
陸則名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晉澄戳了戳陸則名的僵尸臉，說：“蘇酥的情況和其他的妖精不一樣，他是直接從倉鼠變成了人，本質上他是倉鼠精，但是他做精怪的時間幾乎沒有，他當初是被葉簡撿回去的，直接進入了人類社會，你想想凌煥，那時候你那么恨他，是不是也覺得他變得冷漠不近人情。”
陸則名沈默著回憶。
人類凌煥被取代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陸則名都覺得，眼前的凌煥不像是他認識的凌煥，以前那樣溫柔和善的一個人，突然變得不通人情、幾乎冷漠。
“葉簡說了，他和凌煥屬于保留著動物天性的人類，但是蘇酥的學著做人的動物，他大部分的行為，都還是靠著他動物的本能，”晉澄用自己的經驗開導陸則名，“蘇酥肯定是想著繁衍下一代，那是動物的本能，你不能怪他，沒有人去教他怎么理解人的感情。”
葉簡撿回了蘇酥，給了他一個人類的身份，在人類社會生存的機會，但是葉簡沒有做好一個引導者該做的事。
他只是教了蘇酥不要為惡，沒告訴蘇酥，面對人類的情感的時候，他該怎么辦。
晉澄看著陸則名動容的表情，松了口氣：“就你那小肚雞腸的樣，真的有你表現的這么闊達就怪了。”
“滾。”陸則名罵道。
晉澄拍了拍陸則名的肩：：“反正吧，這事你可以問問凌煥，他有經驗。”然后就起身離開了。
出門前，陸則名突然問道：“你跟葉簡……怎么在一起的？”
晉澄頓了頓，回頭笑道：“我拿著菜刀架在他脖子上問他到底喜歡不喜歡我，不喜歡我我就直接給他殺了燉狗肉湯。”
陸則名：……
是你晉澄能干出來的事。
陸則名躺在沙發上，糾結了很久，最終給凌煥打了電話。
凌煥才從組織裏面出來，看到陸則名主動找自己，還有點驚訝。
“則名？”凌煥大概猜到了陸則名打電話的目的。
陸則名悶聲道：“有事問你。”
“見面聊吧。”凌煥笑道。
上一次兩人面對面坐著，還是黎時死的時候，這時候的凌煥比起那時候的凌煥，確實多了幾分人味了。
只是比起真正的凌煥，始終缺少點什么。
凌煥看著面前的咖啡，一邊攪一邊說：“蘇酥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他自己還沒明白自己的感情，那一次山神祭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陸則名聽了凌煥的話，被打擊的自信心又找了回來。
凌煥放下手中的勺子，雙手交叉，撐著下巴，微笑著看著陸則名：“你不是那種對方不喜歡你就會放棄的人。”
陸則名低頭不語。
他確實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但是面對蘇酥的時候，他卻不愿意做一點違背蘇酥意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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