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是如何視你為命（中）
完顏眷熙扯了扯嘴角，勉強一笑：“再喝點。”她受不了殘香看著她的目光，她會心虛，她不止一次告訴自己，救殘香的目的是為了報覆布威的無情，所以當被殘香感激的凝視的時候，她會覺得難堪。
殘香很乖，又喝了好一會水。
“喝好了？”完顏眷熙問。
“恩”殘香輕飄的點頭，嗓子發出干瘦的聲音。
完顏眷熙點點頭，放下杯子，幫著殘香重新躺好后，又拿起金創藥的瓷瓶，打算繼續剛才未做完的事情，為殘香的腳上藥。
“不。”殘香突然攔住完顏眷熙的衣腳，“我不要上他送給我的藥！”
完顏眷熙扭過頭，重新坐回椅子上，迷惑的問：“為什么？”
殘香沈下眼簾，從布威一進入賬子那一刻，她就醒了，他和郡主的對話，她一字不落的全都聽到，霍然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系。聯想到昨日在完顏宗翰帳外的一幕，以及前一晚和完顏眷熙的對話，萬般的愁悵堵塞住殘香的胸口。在這一場充滿政治色彩的艱難愛戀中，她充當了怎樣的角色？第三者？拌腳石？不管是什么，總有一樣是不會錯的，那就是布威對她的好，或者說喜歡，將完顏眷熙傷了個透徹。那雙藍眸中迸出的絕望，是殘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就在昨天，就在完顏眷熙孤註一擲的打出一鞭以后，那雙藍眸徹底的冰冷了。
看到那樣一雙眼睛，殘香的心痛得幾乎要窒息，她不想讓完顏眷熙難過，不想讓郡主因為“布威對她的愛”而難過，不想！
“我不上這藥。”這藥是布威送來的，殘香就不上，就算布威喜歡她，但只要她不再見他，離得遠遠的，時間長了，布威一定會忘記有她這么一個人，一定會再回到完顏眷熙的身邊來的。
“這藥可以治你的腳傷。”完顏眷熙提醒道。
殘香搖頭：“郡主，請你相信我，我并沒有主動勾引布威，真的沒有。”
“怎么突然想起說這個？”完顏眷熙拿出手帕擦掉殘香臉上的淚花，“這個對于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她和布威已經完了，沒有回旋的余地。
“你不相信我嗎？”殘香哭得更兇。
“我相信你。”完顏眷熙道。她知道殘香不可能去勾引布威，那只是她一時的氣話。
“那你們還可以在一起的，像從前一樣，不會因為我的存在而改變什么，對不對？”
殘香的心情很覆雜，既希望完顏眷熙和布威和好，又不希望他們和好。
完顏眷熙笑著搖頭，“不可能了，永遠都不可能。”
“為什么？”殘香哽咽的問道。
“因為緣分盡了。再說，他喜歡你，所以我不再愛他，他也不配我再愛。那么輕易愛上別的女人的男人，值得我付出感情嗎？”完顏眷熙的聲音平淡。
“我想……我想……”殘香咬著唇道：“他只是一時胡涂，他還愛你的，他會……”
愛不愛她，只有完顏眷熙心裏最清楚，如果她到現在還希望布威回心轉意的話，她就是世界上最傻的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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